“自然是,”我慢慢的開口,看著他的眼神順著我嘴巴的開合上下晃動,心中一笑,竟產生一股作弄人的念頭“NO——”我看見他的頭耷拉下來了,“不是不行。”我緩緩的說出口,很好,這個人的眼神閃出了可見的星星眼。他真的是斯萊特林嗎?
“真好!”他比了個Yeach的手勢。
“凡森•紮比尼”他的手伸了出來,細細白白的手指,勉強入了我的眼。
“盧修斯•馬爾福”我握上去,微微一笑。
也許紮比尼家並不是巫師界足夠舉足輕重的角色,但在這個還不算穩重的年齡,在這個中午陽光燦爛的日子裡,我奇異的覺得,我應該緊緊的抓住這隻伸過來的友誼之手,這個笑容燦爛的怪異蛇。
友誼地久長存——
但是,一旦握上,脫下來就難了。
我深刻的理解了牛皮糖這個詞。
紮比尼先生自從變形課之後,簡直是與我寸步不離,哦,我的私人空間呢?我的安靜的環境呢?都被旁邊這個嘰嘰喳喳的人給毀了。
他真的是一個繼承人嗎,完美的禮儀在那裡?我怎麼從沒看到,隻知道每天他有說不完的話,笑不完的事。是的,紮比尼先生異常的愛笑,嘴角上揚的酒窩幾乎成了他的招牌,到現在為止,隻要認識他和我的人都會說,“嘿,你瞧,那不是馬爾福家的繼承人和那個有酒窩的紮比尼嗎!”
他真的是符合斯萊特林的特質而被分進來還是因為像高爾他們一樣隻是家族血統,我深深的懷疑著。
“盧修斯,你怎麼能這樣低看我?”開學兩個月後,當紮比尼先生聽到我的懷疑論時,已經能很親密的挽著我的胳膊,哭喪著臉扮可憐了。
我瞥了一眼他,在墨水瓶裡沾了點墨水,刷刷的在羊皮紙上寫魔藥課的報告。
“我想你的行為促使了我的結論,這一切都很相輔相成。”梅林知道,自從我和紮比尼先生變得親密起來,我嘴的刻薄程度也成正比例增長。如果是以前,我一定難以相信,自己的語言也能變得犀利無比,這可真是拜了他的福。斯萊特林的學姐們看到我們相處的樣子,都會捂著心臟,感歎著說道馬爾福的繼承人怎麼變得這麼冷酷無情,毫不溫柔了,很好,這筆賬我就算在他頭上了。
“盧修斯,我會很傷心——”他誇張的學我的詠歎調,我惱怒的在羊皮紙上狠狠的劃了一道,抬眼看他。
“哦,我錯了。”他立馬低頭,低眉順眼的扯自己的手指。
“把天文學報告借我參考一下吧。”然後左顧右盼,扯開話題。
“安靜點!這是在圖書館!”不遠處平斯夫人向我們這邊吼了一聲。
我覺得很丟臉的扶額,又聽到了他嗤嗤的笑聲。
哦,這個麻煩製造者!我到底是哪裡被夾了才和他握手來著?
然後,日子就這樣在充斥著學業和紮比尼先生無儘的丟臉中度過,雖然感覺很頭疼,但我意外的,體會到了父親說過的那種隻有在學校裡才能感受到的快樂。
那種不曾體會過的,名叫簡單的快樂,圍繞在我的周圍,這讓我的心,都變得柔軟了。
每天上課,與同學聊天,有時間就去學校湖邊的樹下參加午休茶點派對,一年級的課業很輕鬆,就算我有一些更艱難的課題要研究(斯拉格霍恩教授:親愛的盧修斯,你的魔藥很完美,怎麼不試試這個呢?)。
身邊除了紮比尼,還有一些斯萊特林的學長們,有時候在圖書館還能碰到一些拉文克勞的勤奮生們,和他們討論作業是一件很受益的事,每當這時,我身邊的牛皮糖都會趴在旁邊睡著。赫奇帕奇的學生雖然愚笨了點,好吧,我承認,從紮比尼那拿來的小餅乾的製作工藝讓我吃了一驚。原來就算愚笨的他們在某些方麵也能是賢妻良母的典範,但是我確定我在這一學年裡從沒找到過格蘭芬多的任何優點!陰險、惡毒、打小報告是我們在格蘭芬多嘴裡的代名詞,但是這群傻瓜,有好好的資源不利用,有腦子不去思考,自己的智商擠不過曼德拉草怪得了誰?
然後這一學年過去了,我有些恍惚的看著父親親自來九又四分之三車站接我的溫柔笑臉,為什麼我覺得父親似乎,瘦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