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晚會上與納西莎布拉克跳完舞後,回到長桌,我才發現了斯內普的不對勁。
“怎麼回事?”看著他發白的嘴唇,沒有血色的臉,不顧他阻礙的將人抬起來,帶到了醫療翼。
龐弗雷夫人怒氣衝衝的給斯內普灌著藥劑。
“哦,瞧瞧,營養不良,睡眠不足,霍格沃茨是虐待兒童嗎?”她嘴上叫喚著然後轉身惡狠狠的盯著我,“他的舍友是誰?”
我的嘴巴有點發乾,在這雙威武的目光下,“是我”這一聲我可真是委屈。
“你要以後督促他吃飯還有睡覺,在這樣下去,會引發彆的症狀。”龐弗雷夫人給我說教道,“我會檢查的!哦,這可憐的孩子”然後盯著斯內普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架勢。
在經過龐弗雷夫人的轟炸後,我又一次的扶著斯內普走過走廊。
現在全校的人都在大廳狂歡,黑夜中的霍格沃茨靜悄悄的,月涼如水,透過落地窗打下身上的月光灑下一片寂寞。
“今天早上你吃飯了嗎?”我一邊扶著這個瘦骨嶙峋的男孩,再次驚心於他的瘦弱,尋找著話題。
“沒有。”他簡短的回答,頭低低的,看不見神色。
“以後我叫你起床。”略帶命令式的語氣,我實在找不到更好的了,我的這種舉動是不是太過的親密?我看著窗外的中庭,暗自尋思。
“謝謝”這一聲比剛才的更簡短,說的聲音也更小,我驚訝的停住,低頭看他。
我沒聽錯吧,如此不可愛的學弟居然對我說謝謝?
然後他似乎是惱羞成怒的抬頭又瞪了我一眼,一瞬間,我有點體會到了紮比尼原來熱臉貼我的感覺,風水輪流轉啊。
“你看那裡——”沒等他惱怒完,我神情有點癡呆的叫喚他,順著我的目光,我們一起,看見了震撼人心的一幕。
這一刻,我的耳朵,聽不見聲音了。
上百個,數不清楚的幽靈在中庭中起舞,其中有我認識的,也有很多沒見過的,珍珠色的身體在月光更顯空靈,月光投射過去,打在地麵上,那一刻就連空氣中的塵埃都看的真切,讓他們有種要飛上天的感覺,輕盈的,華美的。中世紀的宴會禮服給這場室外的舞會帶來濃厚的華貴氣息,畫麵沒有鮮豔的色彩,天是黑藍色的緞帶,旁邊是暗綠色的枝丫,灰白或者純黑,是他們為二的色彩。
每個人的歡笑無法傳遞到耳中,卻如看一幕啞劇更加的穿透力,在夜中不真切的,虛幻的朦朧的美麗。
但幽靈們輕快的舞蹈透過窗戶都能感到他們的愉悅。
我們在在歡,在笑,即使死亡都無法泯滅。
蹁躚的裙擺飛揚著,舞場上的女孩或者貴婦晃過一個又一個人,飄揚的踏過舞過旋轉過去,恍若他們依舊是在茶會上嘰嘰喳喳聊天的少女,沒有憂愁,沒有痛苦,天空是鮮明的藍,草地是青翠的綠——我們好像活著一樣。
“這是梅林的賞賜——”
我喃喃低語,恍惚的看著眼前的美景,這是一生都可遇不可求的,美妙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