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身後一陣嬌喝,嚇得少言往後一跳,踉踉蹌齧退後兩步沒有站穩,摔倒在地,隻見那少女輕捂著櫻桃小嘴嗬嗬直笑,墨雲秀發,杏臉桃腮,眉如春山淺黛,眼若秋波宛轉,勝似海棠醉日,一身綠衣著扮,梨花帶雨的臉上升起暈紅,無不是個美人胚子,少言一時看得呆了,都忘記自己還跌坐在地上。
少女被看得俏臉微微發紅,忽覺一陣發燙,心裡嘀咕,還真是個呆子,娘說忘雲軒多了個人,想必也就是他了吧!”
嬌喝道:“你就是少言?”
少言見少女問自己話,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還跌坐在地上,趕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嗬嗬一笑,嘴裡“嗯”了一聲,表示確定。
“還真是個呆子,那有你這樣看著人家。”少女被眼前傻小子看得幾分羞澀,嬌喝道。
少言微微一笑,也不知如何是好,手在衣服上摩挲的兩下,忽的壯著膽子問道,“我叫少言,你呢?話一說完,身體卻顯得不自在。
綠衣少女嫣然一笑,“我叫東方依鑰!”
“依鑰姑娘好!”少言兢兢戰戰說道。
此少女正是東方赤與鐘離雨的愛女,前不久隨東方赤去了鐘山離風樓,鐘離風年華寂寞多留了東方依鑰一些時日,今日剛剛歸來,不恰歸來之即聽說家裡來了個“傻小子”,東方依鑰心喜又玩伴了,暗想趁機捉弄一番,不料見眼前男子傻裡傻氣的,也就打消了那樣的想法。
“你在看什麼?剛才人家叫你都不應!”東方依鑰尋問道,臉頰略微有些生氣。
“沒有......剛才我在看溪裡的魚兒,一時沒有聽到。”少言慌忙解釋道。
東方依鑰見狀嗬嗬一笑,“我又沒說要把你怎麼樣,瞧你緊張得。”
少言靜下心來,退了幾步離眼前女子遠了些,東方依鑰看著溪底水裡魚兒幾眼,覺得沒什麼意思,回頭望著少言,“呆子,你來多久了。”
少言心底想著什麼,隻聽女子這般問,吱吱唔唔,“嗯......那......也沒多久,剛剛才來,也有一會了。”一時間語無倫次。
東方依鑰見眼前少年添了幾分好感,笑問道:“你有去過望回峰,憶思洞嗎?”
望回峰,憶思洞,少言心底回味,抬頭搖了搖,“望回峰在哪兒啊!”
東方依鑰走到少言身邊,玉手輕起指著西麵那座威峨高山緩緩道,“那裡就是望回峰,那裡看夕陽可美了,憶思洞也在尋裡,裡麵冬曖夏涼,每年的炎夏我都會去那裡,傍晚可以看夕陽。”
少言望著山峰出神,一時無語,東方依鑰自顧說著,“今天氣色不錯,呆子陪我去看夕陽。”東方依鑰走出數步,見少言還立在原地,跑上前來拉起少言的手就朝望回峰而去,少言一時不知所措,也隻得任由眼前女子拉著,一股淡淡幽香傳來,似蘭非蘭,其中帶有脂粉之香,芳澤之味,決非花香。
二人攀走在崎嶇的山路上,狹隘的山路布滿了許多枝葉,將原本平闊的山路淹沒其中,兩人深一腳淺一腳漫步在小道上,忽聽東方依鑰“哎呀”一聲,蹲坐在山道上,雙手捂著腳腕,輕咬朱唇,表情有幾分痛苦。
少言掉轉身去,俯身問道,“怎麼了,腳崴了嗎?”見東方依鑰捂著腳,也猜到幾分,彎下身子蹲在東方依鑰身邊,輕輕拿起女子的粉足,輕輕揉搓起來,東方依鑰隻覺臉頰微微發燙,卻也不反對。
“我們還要上去嗎?”少言試著問道。東方依鑰不語,隻是重重的點了幾下頭。
少言望了望上山還有好長一段路,低頭望著眼前綠衣女子,“上山的路不好走,我背你吧!”
說完背轉過去半蹲著身子,東方依鑰猶如片刻,輕咬玉唇爬在少言背上,少言背起東依鑰朝著山路看了兩眼,徑直而上,消失在茫茫山道中,輕風掠起片片落葉,不知要飄向何方?
望回峰。
二人登上了東方依鑰口中所說的那座山峰,少言將東方依鑰扶到崖邊那塊光滑的石塊上坐下,自己則轉身消失不見,良久,少言衣衫裡鼓鼓的回來,也不知道裡麵裝著什麼,東方依鑰靜靜打量著眼前男子,少言從衣裳裡拿出個果子,在衣裳上擦了擦遞給東方依鑰,“給,這是新鮮野果,我剛才嘗過了,味道還不錯。”
東方依鑰伸手接過果子,雙手托在胸前,緩緩湊到唇邊輕輕的咬了一口,頓時甘汁外溢,一股甜甜的味道襲上舌間,不由在咬了幾口,女兒家吃東西也有那麼多表情,讓少言不禁看得呆了,東方依鑰抬頭看見那副傻傻的模樣笑了笑,騰出一塊地方,玉手輕拍在石板上,“過來一起從,一會就可以看夕陽了。”
少言緩緩走過去坐在旁邊,隻覺心底一陣驚慌,還從未和女孩子這般接觸,怎叫他不緊張,東方依鑰將手中那顆果子的殘核隨手扔掉,回頭望著少言,少言靈機一動從懷中再掏出一顆在衣服上擦了擦遞了過去,東方依鑰嗬嗬一笑,咬上一口,嘴裡含糊不清道,“呆子,你怎麼不吃啊!”
少言憨笑兩聲,也順手拿出一顆大口啃著,心裡的怯意也漸漸散去,更多的是喜悅與興奮沉浸在心底。
夕陽西下,落日的餘輝還久久殘留不予退去,火紅的陽光照耀在天邊的雲彩之上,呈現出通火一片,猶如火燒一樣,風兒催促著歸去的人兒,將天際火紅的雲朵吹得不斷變幻著形狀,時而像火紅的天馬,傲遊在遼闊九天,時而又像一尊古佛,頭頂上特殊的發形,佛陀般慈祥的笑容,感覺絲絲親切,又或是哺育嬰兒的母親......雲朵時刻變幻不定,很難琢磨。
少言還是第一次靜靜的看這美麗的夕陽,一時間愣在那裡格外出神,嘴裡忍不住驚歎,“好美......好美......!”
昏暗的暮色擠走最後一絲光明,將最後一絲斜陽的餘輝拉進暮色之中,不陰山自然看不到勞作歸家的人兒,卻能遇見天空中鳥兒驚過的影兒,沉寂的山林陷入寧靜夜色中,皎潔的月光灑了下來,為大地披上銀色親裝,少言站起身來,說道,“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東方依鑰輕輕的點著頭,少言見狀徑直走在前麵朝著山下而去,走出數步卻發現東方依鑰並未跟來,轉身回頭望去,正巧東方依鑰也正望著自己,明眸中泛著盈盈秋波,東方依鑰細手叉腰,“呆子,背我!”
相識的時間還不足一天,東方依鑰有一種莫名的親切,少言立在那時半刻,接著緩緩走過去背對著她,東方依鑰粉臉喜笑顏開,一個勁撲在少言背上,笑嗬嗬道,“我就知道呆子最好了!”
少言隻是不語,靜靜走在下山那條狹隘的山道中,踩過厚厚的落葉“哧哧”作響,為寧靜的夜色添上幾分生氣,山風儘情的發泄著內心感受,嗚嗚的響哮著,掠過山穀又不知去向何方?
......
一晃幾年過去,少言在忘雲軒的日子倒還過得清閒,少言偶爾也會想想自己的過去,有時想到頭痛也沒有半點結果,乾脆不去想他,整天有依鑰陪著開開心心,東方依鑰拉著少言向著某處跑去,少言疑惑問道,“依鑰,我們這是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