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墨沉思片刻,問我,“那我呢?不管我變成什麼樣,也永遠是影兒心裡的樣子嗎?”
我點頭,“你也好,公子也好,你們的地位,你們的武功,影兒絕不貪戀半分,之所以和你們在一起,隻是因為把你和公子當做是最親近的人。”
上官墨歎口氣,“你知道嗎影兒,正是因為你這樣,我才不知道如何把你留在我身邊。”他看向擂台上的趙成韻,“我想趙成韻一定也是這樣的。”
我也看向擂台,此時又有幾個人上去挑戰,卻都被趙成韻打下了擂台。正當我想著這武林盟主非趙成韻莫屬了,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氣卻從遠處飄來,夾雜著一股詭異的清香。
這殺氣越來越近,也越來越肆無忌憚。上官墨突然站了起來,但險些沒有站穩。他一手扶住椅子,眉頭皺了起來。我過去扶他,卻聽到他說,“我的內力突然四散,這是落月散魂香,影兒,落月宮的人來了。”
我望見周圍看台上的人一個個因這香味而倒下,我問上官墨,這香可有解藥
上官墨搖頭,據說中了落月散魂香,內力受阻,無法施展,渾身無力。如果一個時辰之內沒有解藥,內力便會逐漸消散,再難聚起。他停了停,突然驚到,落月宮這麼晚才動手,難道是為了搶孤星雲涯劍?
我向擂台上看去,趙成韻也有些站不穩的樣子,顯然也受到了這香的影響。我問上官墨,怎麼我沒受影響?上官墨說,落月散魂香隻對有內力的人起作用,影兒從未習武,所以這香對影兒不起作用。
我點點頭,這樣便好,我對上官墨說,你的輕功不需要內力,能否帶我上擂台?
上官墨看我,你還想著救趙成韻?
我說,你帶不帶我去?
上官墨見我自己就要走下去,連忙攔住我,“影兒彆急,我帶你去就是。”
上官墨雙手抱起我,一個騰越便落在擂台上,我下了地,連忙上去扶趙成韻,他一看我來了,有些生氣,“影兒真是胡鬨,怎麼就過來了。”
我搖搖頭,影兒不是胡鬨,隻是不放心公子。
趙成韻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氣息,“我沒事,這落月散魂香剛來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於是我暫時閉住了呼吸,雖然還是吸入了一些,但對我影響不大。”
我鬆了口氣,“公子沒事就好。”
上官墨繞過來,“怎麼沒見影兒問我好不好?”
我笑,閣主輕功了得,自然不必擔心安危。
上官墨撇了撇嘴,“影兒說的對是對,但是我先前說的也是真的。要是一個時辰之內沒有解藥,我和你的公子,還有那麼多武林人士可就會內力散儘了。”
我看向趙成韻,趙成韻卻望著另一個方向,他說,上官閣主,不如直接向落月宮的人要解藥吧,我想他們已經來了。
我順著趙成韻看的方向望去,隻見紛紛揚揚的紅色花瓣從空中落下,我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那年月無城出現在梅影山莊的樣子,我娘最喜歡的那片梅林裡,那些灑落的令人絕望的花......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便看見在這些紅色的花瓣中韓子期緩緩落在了擂台上。
還是一身白衣,白得耀眼的顏色,他緩緩地向我走過來,他說,葉姑娘,我們又見麵了。
我說,左護法武功高強,又何須用落月散魂香來讓自己勝之不武,我向他伸出手,能否交出解藥
韓子期微微一笑,“韓某從未求勝,隻是宮主說,這裡人太多,太吵了,能讓他們安靜一會兒也是好的。”
趙成韻擋住我,“影兒,和他們沒什麼可談的。”
韓子期望著台下因內力四散而倒地無力的眾人,“趙莊主錯了,若說這個世界上誰能讓宮主改變主意救這些人,除了葉姑娘可沒有第二個人。”
韓子期話音剛落,隻見他身後輕輕落下一人,他轉過身去,“宮主。”
我的腦海裡全是那片紫色,眼前的人,那身紫色的外袍,那飛揚的發,還有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睛,他太像月無城了,除了臉上帶著的玉色麵具,他幾乎就是月無城了。然而我不會忘記,,因為當初是我親手為他戴上了那個麵具。我還記得我說,小淩太漂亮了,除了我誰都不可以看呢。我知道我現在幾乎站不穩了,我感覺到上官墨在後麵扶住了我。可我的心漸漸的開始疼痛 ,為我無法麵對的事實,我想過很多遍但是不敢再想下去的事實。
那是我的小淩嗎?眼前的這個落月宮宮主,他真的是我的小淩嗎?
台下的人群開始騷動,為這從未在人前出現的落月宮宮主,不少人都在議論,月無城不是死了嗎,這個人又是誰?
眼前的人隻是慢慢地向我走來,他一邊走一邊說,影兒,我的影兒,你原諒我了沒有?
上官墨想要擋在我身前,可是韓子期的針不斷地射來,他無法催動內力,隻能靠著輕功不斷躲閃。
我向前邁了一步,手卻被趙成韻拉住,回頭看到他不解的眼神,我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事情會演變成如今的樣子,我轉過頭,“公子,這個世界上的事情,我們又能預料多少但韓子期說的對,我想我可以救大家,如果......他還是小淩的話。”
趙成韻還是沒有放開我的手,然而他卻突然被一股力量彈了開去,走到我麵前的男子眼睛裡透出冷冷的光,“趙莊主雖然發現得早,可還是被禁錮了七成的內力,我與影兒的事,不需要彆人插嘴。”
我用眼神告訴趙成韻不用擔心我,然後我舉起來手,那停留在記憶裡的紫色帶著那麼深刻的悲痛讓我撫上他臉頰的手都微微顫抖著。
當我慢慢地將那玉色的麵具從他的臉上摘下,
麵具後漸漸顯露的容顏讓台下所有人都安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