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成命,女皇昭令:今太女已十六及笄,在朝聽政。特命國師前來教導,搬入太女府聽軒閣同行,欽此。”前來宣讀聖旨的正是那天一醒來就看見的少年——當今鸞鳳國國師冷懷軒,十九歲,因預測許多災難與出色的文采聞名於天下。
這有些出乎她的意料,那天的事證明了他倆的確春風一度,隻是不知是雨鈴霖設計了他還是他自己設計了自己,他臨走前說的話她現在還記憶深刻。在女尊國家,男子說出這種話還是需要勇氣的。
接過聖旨,將其他人嗬退。他依舊是一身純白衣衣料,不過隻在領口繡著暗紅色的紋飾,襯著原本淡雅的他竟有些妖異。
“母皇打了個什麼主意?”單刀直入,毫不拖泥帶水。難道已經開始算計了嗎?
冷懷軒微微躲開那雙讓他有些心悸的單鳳眼,正準備開口,但一隻冷清而有力的手摟住他的腰,他驚訝地看向流疏,隨後微笑,輕輕放鬆身體,大方地靠在流疏懷中,微微垂目:“輔導太子。”簡單而又冠冕堂皇的回答。
“是嘛。”環住她的腰,流疏腦海裡冒出“他很瘦”的想法,甩開這些莫名其妙的感受,迅速打了個結界。
“你………”冷懷軒退開他的懷抱,他剛剛感受到強烈的力量從她的身體湧出,結果他中斷了與外界的聯係。剛抬頭詢問,對上了一雙魅惑的眼,意識漸漸遠去,迷迷糊糊說了兩個字“殿下……”
接住冷懷軒向下倒的身體,將手放在她的額頭:“你是誰?”低啞的聲音從流疏嘴裡傳出,此時流疏的眼睛愈加深邃,好似深淵暗淡無光。在這一刻,冷懷軒不可能欺騙雨流疏,因為這是來自靈魂的控製,他會認為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來鸞鳳國的目的。”抱著冷懷軒坐在椅子上,而冷懷軒難得安分地蹭蹭,在流疏懷中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著。“師傅讓我來召回你的魂魄。”不理雨流疏驚駭的表情,半坐起身子伸手懷住雨流疏的脖子,像一隻慵懶的貓。
快速整理一下思緒,雨流疏順勢抱住他,將頭埋在她的頸窩,吐了口氣,心裡不由謹慎起來,她是來自異世的秘密是她最後的禁忌,結果如今有人告訴她自己的秘密居然被彆人知道,這如何不讓人心驚。
但流疏是誰?那個曾今在男尊女卑的封建社會,扮作男裝至死都沒被發現的將軍;一個人深夜在森林中遇到狼群,殊死一搏殺出生路;由妓女到刺殺皇帝的俠客,她都嘗試過,這些年來早已磨煉出一顆無情的心。
所以流疏麵上依舊不動聲色地笑道:“你師傅怎麼會知道呢?”她是一樓幽魂的秘密。
“我不知道,師傅說他一直在等你,讓我保護你。”冷懷軒歪了歪腦袋。
“你師父是前任國師嗎?”手掌一翻,將他束發的蘭花簪撥下,三千烏絲如瀑布般落下,襯著秀麗的臉蛋竟有著非平常所見的不一般的風情,但明顯雨流疏的注意並不在此。“啪噔”一聲,蘭花簪在流蘇手中折斷。
冷懷軒驚訝地推開,瞬間站在流疏一米外,眼睛危險地半眯起,看著座位上安逸地把玩著斷成兩半的蘭花簪的慵懶之人:“你何時發現的?”那隱藏在蘭花簪中的法陣,當時他被那雙惑媚的雙瞳催眠,因為這陣法的刺激恢複了神態,隻是剛才的話半真半假,她是如何識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