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貌相似,李炎曦挑眉的那一瞬,像極了他自己,李承曦忍不住一笑,在他的手背上拍了拍,低聲對他安撫道:“一個不成器的八皇子而已,不足為懼,莫怕。”
李炎曦:“……”哥你覺得我是害怕嗎?
“炎兒給朕送的你們誰也比不上。”皇帝一臉驕傲的讓田順德將匈奴答應的進貢條件念了一遍,看到眾皇子和滿朝文武驚訝的表情,喝了口杯中酒對李恒曦道:“怎樣?還要攀比嗎?你七皇兄送給朕的,你們誰能比得上?”
一句話又將李炎曦送到了風口浪尖上。李炎曦迎著皇帝的目光,淡淡一笑道:“都是父皇教的好,還有各位將士的功勞,兒臣可不敢貪功,父皇就彆誇獎兒臣了。”
“你是朕最驕傲的兒子,朕憑什麼不誇?”皇帝一次又一次讓李炎曦刀尖起舞,猶嫌不夠似的,對著底下的皇子們訓斥道:“你們一個個不給朕爭氣也就罷了,如今寧親王讓朕高興一回,你們也要攔著不成?若是都有寧親王的本事,朕至於為你們天天操心嗎?”
李炎曦:“父皇可彆折煞兒臣了,兒臣在邊關十載粗人一個,哪比得上皇兄們才氣卓絕?”
說完他還看了對麵的幾個庶子和他們的母妃一眼,諷刺的意味不言而喻。
偏偏現在他是最得寵的皇子,在這當口上誰也不敢得罪他。
“陛下,恒兒不勝酒力,唐突了,他說話一向直爽,還望陛下莫怪。”說話之人是李恒曦與李錦曦的母親溫妃,和她的封號一樣,溫婉謙和,進退有禮。
“恒兒,快過來給你七皇兄道個歉,彆再衝撞了你七皇兄。”說完這句話她又看向李炎曦,露出歉意的笑容:“寧親王彆怪他性子直,都是臣妾教導無方。”
李承曦在旁邊默不作聲地喝酒,聽到這話抬眼看了看對麵,倒是把錯誤扔給李炎曦了,果然是溫婉大方,不讓自己兒子吃一點虧。
“溫妃娘娘說的這是什麼話,八皇弟也隻是不服氣而已,不過……”李炎曦看著已經酒醒驚出一身冷汗的李恒曦,輕悠悠的接下去說道:“不過他年齡還小,以後有的是機會建功立業,不必急於一時……”
“兒臣說的對吧,父皇?”他抬頭衝皇帝露出憨厚的笑容,看到太後陰毒的目光,笑容揚得更大。
“對!炎兒說的對極了。”皇帝指著下方的幾個庶出皇子道:“一個個都這麼不服,不如你們幾個到寧親王的兵營裡待幾天?”
這下其他人的酒也醒了,除了李承曦和李浮曦,紛紛看向還筆直站立的李炎曦,揣測皇帝的意思。
“行了,皇帝就彆為難哀家的孫兒們了。”一晚上不怎麼出聲的太後終於出來打了個圓場,“手心手背都是肉,炎兒是哀家和你的驕傲,其他皇子就不是了嗎?”
“太後娘娘說得極是。”趙貴妃這次終於搶先何貴妃一步說道,“寧親王驍勇善戰是我大齊之福,其他皇子哪裡比得過寧親王呢,陛下還是彆為難他們了。”
皇帝看著自己身旁的幾個女人,厭惡之情一閃而過,被下麵的李承曦捕捉個正著,但他隻是沉默地喝酒吃菜,仿佛置身於這場鬨劇之外。
對麵的李浮曦更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杯中酒水幾乎沒動,隻有素菜吃了幾口,若不是場景不對,可能以為這是哪位世外高人。
太後發話了,皇帝也不好再說什麼,將趙貴妃放在自己胸口的手撫下去,冷哼一聲,不再理會她。
何貴妃衝趙貴妃得意一笑,隨後立刻低下頭給皇帝倒酒夾菜,笑容端莊得體,看得皇帝愈發舒心。
“當年母後在世,可沒見這麼諂媚過。”李炎曦看上麵那兩個互相爭風吃醋的女人,心裡一陣作嘔,對李承曦小聲道,“不像宮中妃嬪,倒是像那妓.院裡的妓.女。”
李承曦打趣道:“你這麼了解,看來是沒少去?”
“沒有!你可彆冤枉我!”
李承曦不知道,李炎曦心裡可是清楚得很,銀子作為暗衛就在暗處守著,這話要是被他聽了去,可容易解釋不清。
李承曦逗他逗上了癮,連李錦曦送的西涼舞伎跳的舞蹈都沒興趣欣賞,反而是捉著李炎曦捉弄,弄得李炎曦不停腹誹為什麼多年不見大哥還是和從前一樣惡趣味。
“陛下您看,大皇子和寧親王兄弟和睦得很呢。”
趙貴妃見皇帝不理自己,連忙找話題將皇帝的注意力拉回來,看見兄弟二人的這一幕,急忙捉住皇帝的袖子指給他看。
“哼。”皇帝依舊是不理會的姿態,專注地看向下麵的舞蹈,然後衝田順德吩咐道:“晚上她侍寢好好伺候著。”
“是,陛下。”田順德恭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