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精市唯一愛過的女人,在兩個月前,失蹤了。
“你最後一次見她是在什麼時候?”
這兩個月,他已經反複回想重複最後與她在一起的畫麵不知幾次,他想都沒怎麼想就回答:“網球社訓練結束後,她照例在學校門口等我,那個時候應該是傍晚五點多了,因為網球社通常會在五點結束訓練,她穿著校服襯衫,外套掛在書包上。我們一起回家——是我送她回家,在樓梯口分開的,她一進樓梯我就離開了。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幸村精市一口氣說完像在背詩,事實上他的確是已經背出來了,再說起這些畫麵,沒有了初次回想緊張的情緒,也沒有了第二第三次傷感和哀愁的細節,隻是將最客觀的事物表達出來。總之,警察需要的就是理智的分析,那些主觀的心理情景和感覺都是多餘的。
他不會在重複當時她站在夕陽下,餘暉把她的身形勾勒出金黃色的輪廓,淺笑凝眸望著他,多麼迷人。即使腦中出現了這個畫麵,他也不會再說出來。
就像他心中的傷痛,經過這段時間早已深深埋進身體的最深處,幾乎感覺不到了。。。。。。
——但也隻是幾乎
“精市哥哥,到了。”
小佑的喚聲打斷他飄忽的思緒,幸村精市抬頭,把車資付給司機,然後領著小佑下車。
小佑會在今天下午離開日本,住在拉斯維加斯的姑姑會照顧他。自從姐姐失蹤後他沉默鬱悶,再也沒有孩子般的天真
幸村看著他沉默的從口袋裡掏出鑰匙開門,心中忍不住歎息。他們兩姐弟相依為命,如今卻是這樣。。。。。。
門被緩緩地打開,一片無力的灰白,前天白天他打了電話給家政公司請他們來幫忙收拾屋子,這個屋子,將好久不再有人住了。。。。。。原來家政公司的效率這麼高。
小佑有些急切的跑進屋,來到窗前,嘩——!一下拉開窗簾,早晨的陽光立刻把整間屋子照亮,映著那些白布,很刺眼。
他微眯了下眼睛跟著進屋,看見小佑站在窗前,抬頭望著天空,眼神空遠的像是在和天上的人用心說話,之後一顆眼淚自眼角滑落。。。。。。
幸村頓感心酸,不忍再看下去,返身走向她的臥室。
臥室裡也被鋪滿白色的罩布,那些她曾經睡過的床,坐過的椅子和每天照的化妝鏡。。。。。。一一留戀的凝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