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雖是離國許久,上官家的名字還是知道的。這書法界裡首屈一指的人家,是真真正正的書香門第。
“上官先生,你好”明月優雅大方又不失禮數。
“星河自幼與靖澤親厚,長你些許,你若不慣叫一聲大哥就是。”歐陽流火在旁招呼眾人,看得出上官星河的到來歐陽家是由衷的高興。
上官星河有著極好的涵養,內斂而沉穩,舉手投足之間朗日清風。不若歐陽靖澤那樣耀眼奪目,亦不若慕容雲天那般清新俊逸。他的溫文爾雅帶著舉手投足間的灑脫,這是個至誠至真的男子,可以性命相付,可以江山相托。杏黃色的西裝未給他增添一絲女氣,反倒是如冬日裡的陽光讓人溫暖。
三人均是留過洋的人,雖自小家教甚嚴,高興之餘也就沒那麼多講究。席間言笑晏晏,上官星河講了些趣事兒,幽默又風趣。歐陽靖澤今日政務繁忙,也就由明月作陪。上官星河的行李不多,片刻丫頭們就將房間收拾好。
“遲到的賀禮”上官星河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明月。
裡麵是一對玲瓏剔透的印章,在清澈透明的白水晶中,錯落有致地包裹著自然生成的金絲。
“是水晶嗎?”明月小心翼翼的拿出捧在手心,陽光下小小的印章異常璀璨亮麗,金絲像花朵般綻放,奪目中又透出些許的從容和寧靜,流轉彆樣的光華。
“是水晶的一種,它叫鈦晶。金黃色的光芒及水晶的通透性兼具了國人最愛的金與玉。”上官星河微笑著解釋。
他並不英俊。但他望著你時,卻無端叫人信服。
明月用指腹撫摸著,聲音誠摯:“謝謝你,上官大哥。”
二人閒來無事便拿出了棋盤,坐在石桌上對弈。明月雖是自幼學棋,終是棋差一招。二人都不是計較得失之人,明月正思索該下哪一步,忽的被人從後麵攔住,方知定是歐陽靖澤回來了。
“偷得浮生半日閒”歐陽靖澤打趣道。
“怎的喜歡神出鬼沒?”明月嗔道。
“你不樂意?”歐陽靖澤挑眉問道,好似認真反思自己的過錯。
明月素來不理會他這偶爾的無賴,歐陽靖澤看沒戲,也就不再逗弄她了。上官星河和歐陽靖澤許久不見自是詳談甚歡,明月便借口離去。
“歐陽,你老實對我說,對於莊明月你是怎麼想的?”歐陽靖澤明白上官星河的意思,他特地強調‘莊’明月而非明月,便是問她背後的勢力。
“星河,表麵上看目前國內局勢統一,但到底慕容家沒有交出兵權。一日不兵權,我一日放不下心。北地勾心鬥角,南方虎視眈眈。如今的莊家雖是棄武從商,卻經營的極為出色。眾人隻知是莊家是江南首富,可是莊家暗地裡操縱著全國的航運和棉糧。我不能讓血淚換回來的江山因這後方失火而毀於一旦。”
“靖澤,前幾日我聽南方的友人說蘇家有意與慕容家結親。雖說隻是些留言,可這無風不起浪,你要多加留意。”上官星河當初聽聞莊明月回國時,就預料到如此結果。蘇家比不得莊家,幸而歐陽靖澤與蘇可人隻是口頭訂婚還有回旋的餘地。
“不過是些謠傳,蘇家還沒那麼大膽敢在我手下耍花招。蘇華善雖說不是極聰明的人,但審時度勢這個理兒他還是知道的。”歐陽靖澤相信自己,他不是賭徒,每一次決定都是深思熟慮的結果。
上官星河沉默不語,聽得歐陽靖澤如此自信,他自當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