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靜不僅佩服明月縝密心思與敏銳的觀察力。

“夫人可真厲害，初次見麵，我是蘇可人。”紫色簾幔被人挑開，走進來一位年輕女子，鵝蛋臉、明眸皓齒。額骨很高，燙著時下流行的卷發，微微垂在肩上。蘇可人與她的名字不同是位明豔的美人，一身荷葉領高腰青紫洋裝，帶著貓眼石墜子，玫瑰色丹蔻，白色水晶高跟鞋，更加凸顯身材高挑修長。

“蘇小姐，你好”明月優雅起身，伸出手與蘇可人輕握。

“是我見兩位進來，告訴他們莫要輕慢了尊貴的客人，兩位不要怨怪我多是就好。”蘇可人顯然是這裡的常客，店員利落的搬來高腳凳。

蘇可人微微一笑：“瞧兒，本來隻想著打個招呼。二位夫人，不介意我不請自坐吧？”

唐靜看看明月，心裡揣摩著蘇可人的意圖，麵上卻是不動聲色的笑道：“哪裡哪裡，蘇小姐快請坐。”蘇可人並不曾見過莊明月本人，但是自從莊明月到了北地，每日的報紙無時無刻不在圍繞這位南方來的貴客。歐陽靖澤與莊明月的婚禮她並沒有出席，有誰知道這場婚禮的女主角本該是她。對於歐陽靖澤的毀約，心裡到底是恨的，打小認識的情誼抵不過一個莊明月。她的愛情在他的眼中到底是一文不值，歐陽靖澤你負我一片深情。報紙上說莊明月是個風華絕代的美人，優越的家世，無雙的才智，他與她就像是日月齊輝。如今她見著了莊明月本人，她倒要看看除了家世，她哪裡比得過自己。

蘇可人用勺子慢慢攪動著咖啡，抬頭微笑：“我今日選中兩雙鞋，一雙我愛它的款式，一雙我愛它的質地。倒不缺這些個錢，但都不是我最愛的，到底意難平。”

明月聽得此話，眼底射出一抹訝異，莞爾一笑開口道：“若是倉央嘉措還在這世上，蘇小姐必定引為知己。他就曾自問道：世上安得雙全法？”

蘇可人垂下眼簾，她知道這詩還有下半句是：不負如來不負卿。片刻蘇可人抬起頭，未見一絲慌亂與退縮，明媚一笑，呢喃低語，帶著淡淡悵惘和失落：“是呀，都是求不得。”

“蘇小姐這樣年輕，總有一天會遇見中意的鞋。”唐靜見蘇可人來意不善，趕緊把話岔開，她哪裡不明白蘇可人的意思，這分明是說歐陽靖澤為了自己的前途而放棄了她。

“唐夫人與夫人感情好的倒似兩姐妹，夫人人緣真是好，我與唐夫人認識已久也不過是點頭之交。”

“靜姐姐與我一見如故，彼此心性相投。”明月與唐靜相視一笑“我孤身在北平，靜姐姐怕我無趣，所以多加陪伴。蘇小姐不比我，朋友頗多。自然是與靜姐姐錯過交心的機會。”

蘇可人走後，唐靜隨意挑了一雙鞋回到車上，路上唐靜對明月說道：“原本不該是我和你說，卻又怕你聽到一些流言蜚語平白擔心。蘇可人的父親以前好似與大帥有過口頭婚約。蘇可人為人心高氣傲，在北平的名媛圈裡有著白天鵝的美稱。”

明月真誠的回道“靜姐姐，謝謝你。其實你說的一切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