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靖澤俯身親了親明月的側臉:“月兒,都日上三竿了”
明月這才發現不對勁:“唔,怎麼回來啦?”早上他離開的時候還小小騷擾了自己一會兒,許是睡迷糊了,自己還說‘早’,明月自己想想開心的笑了。
“回來多久了?”
“有幾個時辰了”
明月趕緊起身,推開羽絨被:“趕緊慢慢動動,長時間受壓迫,這腿能不麻嗎?”
“這算什麼,我在軍中的時候…哎…”
明月暗地裡使勁揉了揉:“看你還逞能”
吃過飯,明月催促歐陽靖澤快走,歐陽靖澤則是打定主意今天不走了。來到小花園,硬是要她念報紙給他聽。起初明月看到報紙一愣,這不是報道的她麼,抬頭看見歐陽靖澤嘴角掛著隱隱的得意,念頭一轉,用平淡無奇的聲音讀下去,仿佛這一切與她無關。倒是歐陽靖澤先不樂意了:“沒話對我說麼?”明月似乎不大明白他為何生氣,挑眉看他。
“月兒,怎麼不對我說昨天去做了什麼?”
明月心思百轉千回,自己身份敏感,從不插足軍中事務,就連歐陽靖澤的辦公之處也是退避三舍,即便有事也是讓程定康轉告。難道他就看不出自己的良苦用心,如今連這去哪的自由也需報備。她不是他養在籠子裡的金絲雀,不需要做什麼隻用好聽的歌聲來取悅他。她亦不是戲子,按著規劃好的劇本將人生走下去。
明月突然有些無奈,於是淡淡回道:“不過是平常走訪,也沒想引得這樣大的動靜。你若不喜,我以後不去就是。”話音微頓,隨後淺淺一笑,有些嘲諷有些悲涼:“歐陽,我總的找些事來做”
歐陽靖澤未曾想到自己這樣隨口的一句話,竟然引得明月連稱呼也變了。歐陽靖澤微微閉眼,鬆開環在明月腰間的手,眸光寒冷如冬雪,帶著鋪天寒意的聲音,無限寥落:“你…是不是…心底一直就是這樣看我的從未改變過。對你的每一分好都是有圖謀的,每一句話都是深思熟慮過的,每一次行動都是一個陰謀。我讓你讀報給我聽,不過是想讓你知道喜悅應當由夫妻共同分享。我生氣,不過是因為你沒有告訴我你的演講時這樣的成功、這樣的受人歡迎。”歐陽靖澤緊緊盯住明月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出口,無限心痛湧上心頭:“明月,你……一直……都沒真正信過我。”若是信我,不會因為這無心的一句話,帶出這樣多的心思。那合該隻是用在外人身上的玲瓏心腸,卻用在對付最親密的人身上。明月,你這樣傷我,叫我情何以堪……
明月頹然跌坐在椅中,望著歐陽靖澤遠去的身影,明明如此明媚的午後,偏偏那人身上帶著無限的蕭索與蒼涼。那一刻明月想要喚他卻開不了口,就像是有人用力掐住你的脖子,所有的話音都卡在喉間。手無力的搭在桌上,心口有些細小的微疼,像是有不能負擔的重量,明月半趴在桌上不由自主扶住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