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飄著鵝毛大雪,洋洋灑灑倒也分外好看。快到過節的日子,各處商號也置辦的十分喜慶。明月帶著尼瑪到了郝叔家一趟,詢問了這小半個月的情況吃過午飯後就到各處逛逛。明月在北歐的那段日子倒沒少接觸雪,倒是尼瑪第一次見如此大雪興奮了好幾日。可惜到底是在南方生活那麼多年,玩雪玩的小病了一場。這次明月帶著尼瑪出門,尼瑪就把自己包了個嚴嚴實實的,明月不喜用車,歐陽靖澤也不勉強,家中隨時有備好的車,要用時吩咐一身就是。
明月帶著尼瑪到了珍寶軒,挑選些可心的禮物。到底是過年不比尋常,來拜訪的人也多。歐陽家自有專人采辦,揀那貴的稀罕的買就是,分量自然不必多說,也犯不著操心。可自己要送的都是親近的人,這貴與不貴倒在其次,也就是圖個心意。
珍寶軒雖說也是莊家的商號,但老板夥計自是沒見過明月,更不用提他們自己也不知道這是莊家在北方的產業。這日偏巧嵐楓齋的老板正要出門,遇上剛進門的明月和尼瑪。嵐楓齋的老板是個心思縝密且極有眼力的人,他見明月氣度高華,更彆說有傾城之貌,所以分外留心。他見她雖未佩戴顯眼的首飾,可這裘衣卻是華貴的銀狐皮所製,銀狐毛質地豐滿濃密,暗含有光澤,非是一般尋常狐皮可比,更加不要說這是北極狐的毛皮所製,無一絲雜質。行外的人未必懂得這裘衣的價值,可他卻是知道的。乾他們這一行的唯恐貨不珍貴不稀罕,他們所依靠的就是權貴們獵奇的心理,物以稀為貴嘛,這個道理誰不懂了。
因為有要事在身,他也不好耽擱。隻吩咐夥計去通報齊雨一聲,並交待讓小廝丫頭小心伺候,回頭打聽打聽是哪家的小姐或夫人。
她們上了二樓,這裡是專門給一些貴客備下,環境雅致且舒適。有丫鬟端上點心,備好茶水。見一人從櫃中取出描摹的冊子,相貌普通,聲音溫和。他對明月說道:“今日掌櫃有要事在身,不能接待小姐,請小姐勿要見怪。這裡麵是我們蘭楓齋的珍品,因為價值連城,不敢放在店中,自有專人看護。雖說這裡隻有圖樣,但仍可窺其全貌。小姐若是中意哪個,我馬上差人送來。”
尼瑪一聽不樂意了:“小姐,這裡好大的規矩。什麼稀罕的玩意兒我們小姐沒見過,倒似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他恭敬地站在一旁,卻是不卑不抗,亦不作分辨。明月在心底讚許道:進退有度、謙遜和善,難得的是既有一身傲骨也有審時度勢之能。若是生逢亂世,得上位者賞識,怕是有一番作為。隻怕不是小廝那麼簡單,回頭得問問郝叔。
明月抬首望去,淡淡一笑:“我這丫頭,素來有些性急,她也不是真的針對你,你勿要往心裡去。”
齊雨抬頭直視明月,眼神平靜無波:“齊雨不敢”
“小姐”尼瑪委屈的喚了明月一聲,見明月沒有反應,狠狠地瞪了齊雨一眼。
明月放下手中的畫冊,合上扉頁,說明來意:“我要得比.卡爾.法貝熱的複活節彩蛋,但並非真的是他的作品,因為即便是你們也很辦到。所以我想要定做形似他的複活節彩蛋。”
齊雨微微蹙眉,沉吟片刻開口道:“定做東西倒是不難,可小姐所說之物恕我見識淺薄,未曾聽說過。不知小姐可有帶實物來。”
明月搖搖頭,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我也沒有,不過我卻可以將它大致結構畫予你。”
齊雨取來紙筆,他到未有什麼期待,隻是見明月說的肯定,加之自己也想見見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等到明月畫好後,齊雨這才多看了明月幾眼,能將口中之物事畫的如此詳儘,標示的又如此清楚,對一個小姐來說不簡單啊。
“怎麼樣?能辦到嗎?”明月看著齊雨,她知道以蘭楓齋的實力,做這種東西不在話下。雖說比起法貝爾的還差的太遠,可是若能輕易做成法貝爾的彩蛋,那他俄國皇家禦用珠寶師的名號怕是徒有虛名了。
“沒有問題”齊雨在仔細看過明月的設計圖後,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