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公主不守宮規,搗亂孝懿仁皇後靈堂,拖出去,杖責十下,以示懲戒。”
“皇阿瑪。”冶星接過康熙的話說道:“冶星想向皇阿瑪討個恩典,就在這養性齋裡行刑。”
樂雲早就嚇傻了,直直愣在一邊,半句話也說不出來。看得出來,今天的事情已經是瞞不過去了。即使求情,也斷然求不出個結果來。雖然冶星性命無憂,但是並不代表她能逃得過這十板子。去請太後已經來不及了,現下雖然是自己說的話最有分量,但要是讓有心之士聽了去,再隨意冠上一個惑亂朝綱之名,恐怕到時自己都是自顧不暇。這些倒還好說,萬一更改了曆史,後果就真的不堪設想了。
“準了。”康熙隨意的擺了擺手,幾個太監便拿著板凳進來了。
冶星順勢趴在了板凳上,眼睛漠視前方,仿佛自己不是在受刑,而是在看著什麼東西似的。
“啪、啪、啪……”板子應聲落下,冶星卻一聲不吭。不是因為疼,隻是因為自己在康熙的身上看到了一種東西,權力。掌管天下生死賞罰的權力。當時,她甚至有種想奪過皇權的衝動,但她硬生生壓製住了。畢竟即使殺了康熙,自己手裡的這份權力也是名不正,言不順。
冶星何時想過當皇帝,即使是昨天和樂雲開玩笑說,“那遺詔上寫的不會是自己的名字吧?”也不過是無稽之談。她此刻想這些,也不過是為了分解自己的注意力,不讓自己喊出聲來罷了。
十下過後,冶星雖然痛,卻也硬撐著沒有叫一聲。腦門上隱隱透出顆顆密密的汗珠,唯一與剛才不同的,莫過於她的眼神。隻因為怕康熙看出她的心思,早已從他身上轉到了書桌上的蘭草玻璃花瓶上了。
看到冶星眸中一閃即逝的藍光,康熙眼中浮起一絲詫異。不過同那抹藍光一樣,隻消片刻,便消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