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跡部老先生邊走邊聊,很快到了宴會大廳,我請老先生先進去,然後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時再進來,看了一下四周,
設計獨特的大廳,各種華麗的裝飾,流光溢彩,寬闊的舞池內,幾對男女翩翩起舞,舞姿華美,氣質不凡;鮮花,美食,美人,一切都是那樣相得益彰。所有的賓客在悠揚樂聲的伴奏下輕聲細語,每張餐桌上都擺著怒放的紅玫瑰,果然是跡部家的風格,大大的壽字隨處可見。
我找到家人所在的位置,緩步上前,慢慢的走到爺爺身邊,等他跟旁邊的人說完話就注意到了我,急切的問我跡部老先生找我做什麼。我說隻是想見見我,誰讓爺爺老是在人家麵前說而不讓人家見了,老先生隻有自己請我來了。爺爺的臉色好了很多,順便說了幾句‘就是不讓他見’,剛剛還是很擔心我吧,明知道沒事還是放心不下,其它人聽了我的話也放心了不少,笑著走開了,隻有哥哥還存在著疑惑但也沒有多問什麼,
場地內燈火輝煌,此刻,在樂隊彈奏下,優雅的舞曲飄散在每一個角落,跡部老先生對來的各位表示了感謝,大家也都向老爺子祝壽,紛紛送上壽禮,會場中,談吐優雅的來客們小聲交談著,不時發出酒杯輕碰聲。這些事業有成的男女們,香衣靚影,美酒佳肴,歌舞升華,這就是上流社會的酒宴,有太多的奢華和真實,卻也無處不藏著虛偽,利益能讓敵人成為朋友,能讓朋友反目成仇,這些我早就知道,所以無論爺爺和爸爸為我介紹誰,我都有禮貌的淡笑問好,大家說著場麵話,學會帶著麵具做人。
在宴會上我還是看到了很多熟悉的人,比如千代和冰帝網球部所有正選,青學的手塚和不二,立海大的幸村,真田,柳生和柳蓮二,成城湘南的那個隊長梶本貴久,比嘉中學的木手永四郎;六角中學的佐伯虎次郎,聖魯道夫的觀月初,四天寶寺的白石藏之介,還有幾個麵熟卻叫不上名字的。
“繪子,跟哥哥跳一支舞吧”哥哥拿走我手中吃的東西,剛剛繪子看了一圈,好象看到了很多認識的人,目光停了好多次。
“我的榮幸”我把手放在哥哥的手上,我們就進入了舞池。
“繪子,跡部老爺找你真的沒事嗎?”他還是問出了口
我轉了一個圈又把手放在他手上,真誠的說“哥哥,你這樣很快就會老的,真的沒事,有事我還能回來嗎?你看我象有事的樣子嗎?”他就是擔心我,可是占卜的事真的不能讓他知道,要不他會草木皆兵的。
“你呀?就是調皮”他抱著我笑著說,看她的樣子真的不象有事,應該放心了。
一曲完後我跟哥哥說想吃點兒東西,讓他自己去玩,不用管我,開始他還要陪我,但是在我再三的保證之下,終於放心去找他的朋友了。
“繪子,真的是你,你不是不喜歡參加這種宴會嗎?來了也不告訴我,剛剛我就發現跟誠哥哥跳舞的人眼熟,沒想到真的是你。”千代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我放下剛剛吃了一半的東西回頭,隻見她一襲白色露肩晚禮裝,秀發挽成高貴典雅法式發髻,嫣然一笑,讓人眼前一亮,她身邊的各位冰帝的正選們也都隆重的打扮過,看來對這個宴會十分的重視。
“各位學長晚安”我先向他們問好,再向忍足點點頭,然後才對千代說“爺爺說這個宴會很重要,我一定要來參加,再加上跡部老先生小時候看過我,很久沒見了,想看看長大的我什麼樣”,我說的也算是一部分實話。
“繪子穿和服真是很漂亮”忍足沒問我什麼,隻是隨性的說了這麼一句話,忍足一進門就看到了她,可是她一直被家人拉著認識陌生的人,剛剛停下來就陪誠跳舞去了,終於看她一個人了才過來打招呼,繪子真的很適合和服,特彆是今天的這件乳白色櫻花紋的和服,很能烘托她的那種高貴聖潔的氣質,不象千代的溫柔華美,不似彆人的縱情綻放,是一種厚實的美,如一輪溫和的明月,令人不由自主的產生一種去親近,去嗬護的感覺。
“這件和服還算華麗,是吧?樺地”跡部景吾說,他今天居然穿紫色的禮服,胸前彆著一隻紅玫瑰,濃墨重彩,豔麗非凡。
“是的。”樺地一如繼往忠心的回答。
“繪子小姐,能請你跳一支舞嗎?”日吉居然向我抻手邀舞,不隻是我,冰帝的所有人都很吃驚,這是他們認識的那個日吉嗎?
“日吉君,這是我的榮幸”我把手放在他手上,雖然不知道他請我的原因,但是無顧的拒絕彆人不是我的風格,也許他隻是一時的心血來潮,我們在彆人驚訝的目光中進入舞池。
其實她的舞姿很出色,腰肢輕擺,裙畔飛舞,宛如雲中慢慢盛開的蓮花,不與百花爭豔,卻獨有自己的芳華。
“日吉怎麼回事?從來沒見他主動邀過誰跳舞”向日問著身邊的鳳長太郎
“我也不知道,也許他認識那位繪子小姐吧”鳳靦腆的說
“是嗎?日吉認識繪子嗎?我們怎麼不知道,從來沒聽繪子說過呀?侑士,你知道嗎?”千代問著身邊的忍足侑士,隻見他的目光看著起舞的身影,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半天,一支舞快完了,才說話。
“不知道,繪子沒說過,有時間我們可以問問日吉”忍足沒有錯過那兩個人的任何表情,繪子還是那種隨意而安的樣子,日吉也沒有太多的表情,隻是看著繪子的眼神有點兒複雜,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我與日吉一支舞下來都沒說話,但是氣氛並不沉悶,很奇怪,我們跳完了向對方行禮,就回到了剛剛的地方。
“繪子,你跟日吉關係很好嗎?他為什麼請你跳舞”我一回來千代就問我
“有過幾麵之緣,不算朋友,但是認識”我說著,沒錯,我以前看比賽會在無意之中碰到日吉的目光,所以我說見過不算朋友。
“日吉,你為什麼要請千代的朋友跳舞啊?說,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向日問著日吉。
“想請就請了,沒有那麼多理由”日吉無所謂的回答,剛剛一過來就想請她跳舞了,是一種衝動吧,等話說出口才後悔,她又跟我不熟,要是拒絕我可怎麼辦呢?可是,她隻是驚訝了一下就把手給我了,她不知道我有多高興。
“是呀!想請就請,日吉學弟可真是誠實,那繪子,可不可以也跟我跳一曲呢?”忍足邊說著邊向我伸出手,眼神盯著我,好象要看穿我一樣,剛剛日吉請我跳舞我都去了,這次沒有理由拒絕啊!
“好的,請多多指教忍足”他拉著我滑入舞池。
“她跟忍足不是很熟嗎?為什麼還叫姓氏這麼生疏,不叫名字嗎?我聽見你們都是叫她名字的”瀧問著千代他心中的疑問,他一直奇怪他們的稱呼,聽說她跟千代還有忍足是一起長大的朋友,為什麼要叫千代名字卻叫忍足的姓氏。
“這是繪子的習慣,無論多熟悉的男生,除了她家裡的人,都隻稱呼對方的姓氏,我問過為什麼?繪子說‘姓氏是與生帶來的,名字是個人擁有的,她一生也許隻會擁有一個男生的名字’,我們都習慣了,她會稱侑士為‘忍足’,稱謙也為‘忍足君’,反正我們會區分的”千代給瀧解釋,看著舞池中的兩個人,有點兒小小的受傷,繪子在侑士的眼中果然是最重要的。
千代的這一翻話印在了有心人的心裡,原來她隻願意擁有一個男人的名字,能被她擁有的那個人應該是不同的吧。
忍足拉著我回來,有點兒累了,一連兩支舞還是有點吃不消啊!
“聽說你要來冰帝上學了,是真的嗎?”向日好奇的問我,並仔細的打量著繪子,長得不是很漂亮啊!很一般的女生嗎!
“是的,我開學就會去讀冰帝國中部二年級了,請各位學長多多指教了”我恭敬的說,這是事實,隻是他們將升入高中部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隻有日吉和鳳是國三吧!
“‘櫻花’不是很好嗎?怎麼轉學了,不會有什麼目的吧?”向日繼續問我,她不會是為了忍足才轉學吧!又沒有千代漂亮,還想搶忍足,在向日的認知中,忍足和千代才是青梅竹馬,雖然常聽他們提繪子這個人。
“向日學長,我在‘櫻花’讀的很好,就算轉到了冰帝,我也永遠是‘櫻花’人,轉學是因為我家搬到了東京,我一個人在大阪他們不放心,讀冰帝的目的倒是有一個,就是可以跟忍足和千代在一個學校上學了,哥哥也在冰帝,這樣有個照應,您還有什麼要問我的嗎?”我平靜的向後退了一步才回答。
其實我很喜歡單純的人,如菊丸英二,九井文太,還有向日,可是有時候天真卻可以成為傷人的利器,就象現在這樣,他對我有著天生的敵意,雖然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是有一點是能肯定的,這個人無法成為我的知心朋友,最多也就是一個普通朋友,問我原因,其實很簡單,我對他有了防心,他對我無法真誠。
“嶽人,你的禮貌呢?”忍足有點兒不高興了,繪子的語氣雖然平靜,可是認識這麼多年,他還是看出了一些端倪,繪子隻有對防備的人才會退後一步說話,還有,繪子隻有不真實時才會跟同齡人用敬語說話,剛剛她對嶽人一直用敬語。
“我怎麼了?侑士偏心,都沒有請千代跳舞,‘櫻花’好她彆來冰帝呀!”向日嶽人狠狠的看了我一眼,現在我知道他不喜歡我的原因了,他以為我會破壞忍足和千代的感情,是自己想的還是真有其事呢?我看了看忍足和千代,忍足的眼神冷了下來,千代有點兒不知所措,還真是看不出什麼來。
向日的小動作跡部都看在眼裡,心裡也覺的向日有點兒笨,有點兒眼睛的人都看的出來,侑士雖然對千代好卻更象妹妹,而對那個繪子就有點兒不簡單了,向日還是太單純了,惹怒了忍足。
“這位小姐,我有這個榮幸請您跳一支舞嗎?”,是成城湘南的梶本貴久,我抬頭看了他一下,淡笑著說“當然可以,但是請等一下,我與這位學長說幾句話”
我看著向日嶽人用沒有起浮的聲音說“向日前輩,沒有人能不麵對離彆,隻要把記憶留在心中就是美好,我說我永遠是‘櫻花’人並沒有錯,就象我上了冰帝之後,以後離開了,我也會是‘冰帝’人,這並不衝突,不同時間的經曆,不同地點的存在,您可能無法理解,還有忍足是個有意識的人,是人都會偏心,您的心好象也偏了,先失陪了”我跟梶本貴久再入舞池。
“向日前輩,你剛剛有點兒過份了,繪子小姐很有禮貌”鳳長太郎可真是好孩子,剛剛繪子一直不卑不亢的態度給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真是難看,向日前輩” 宍戶亮也不管他是前輩
“你說什麼?亮,不想活了是不是?我說什麼了?本來就是嗎?”向日的臉紅了,因為剛剛繪子說的很對,他的心偏了,可是他就是看不慣。
“繪子一會兒不會回來了”忍足看著那兩個越來越遠的身影說,他知道,繪子最討厭的就是麻煩,也不喜歡與人爭什麼,所以為了躲開嶽人,她不會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