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爸媽打了一聲招呼就準備走了,哥哥在我的房裡坐了好久,看著我收拾東西,我知道他有很多話要說,也知道他什麼也不會說,是怕吧!怕我一去不回,怕失去我,語言已經不能表達了,也可能是在等我說話,等我給他一個保證,給他安心,我把東西都收拾好,歎了一口氣,還是不能不管他呀!
“哥,我會回來的,彆擔心”跪在他麵前,與他平視,看清他眼中的複雜。
“繪子,一定要去嗎?”日野誠問著自己的妹妹
“哥,你的妹妹從來不是弱者”我握著他的手,給他力量
“哥哥是不是很沒用。”日野誠有些無力的說,他聽說繪子要去中國就很擔心,擔心她留戀著過去。
“那是因為你太愛我了,你是最偉大的哥哥”我安撫著他,他擔心證明我重要,在他眼中和心中重要。
“繪子,我們等你,無論多久”日野誠還是開口了,他知道繪子言出必行,說回來就一定會回來。
“不會太久的,有很多的東西我必須去麵對,已經逃了太久,是時候了。”我無比的堅定,這裡有我今生的根,前世的種種已經過去了,我隻是要確認一下,過去的東西還能影響我多少?
“今天跟哥哥一起睡好嗎?我想記住你身上的味道”哥哥抱著我,繪子不會去太久的,一定會回來,到時候她就會真正的放下。
“好,在我的味道消失之前我就會回來的,相信我,到時候你會看到全新的繪子,走出心中最後一塊陰暗麵的繪子”我安靜的在他懷裡,真的很貪戀這種溫暖,這是前世沒有的。
第二天,天還沒亮我就起來了,幫哥哥蓋好被子,我知道他醒了,隻是不想看著我離開,男人有太多的時候很倔強,也很軟弱,眼淚不能隨便的流出來。
“等我回來,會有禮物的,多睡會兒。”我輕輕的對他說,哥哥,你應該知道我有多愛你,多愛這個家,怎麼會一去不回呢?傻瓜。
日野誠一夜沒睡,一直看著繪子,這是他的妹妹,身上流著一樣的血,但是卻有著一個不一樣的靈魂,這一次她會走,也會回來,早上在繪子醒來之時他就閉上了眼睛,不想看著她離開,怕會留她不讓她走。
我打車來到機場,拿著證件換登機牌,上了飛機之後心卻無法平靜,這是回中國的飛機,那是我前世生活的地方,我知道一切都會不一樣了,沒有我熟悉的一切,可是卻有我的記憶,閉上眼睛,讓過去的記憶清楚起來,多年的刻意遺忘並沒有讓它模糊。
“小姐,麻煩你拿一個毯子過來,我的朋友睡著了”日吉若對經過身邊的空服員說,然後把毯子蓋在繪子身上。
我覺的身上有東西,就睜開了眼睛,看到一個毯子在我的身上,轉頭一看身邊的人,大吃了一驚,半天沒說出話,是日吉若,他怎麼會在這裡,怎麼可能,是偶然嗎?他不上課嗎?
“自從你上次病倒了之後,我就在你身邊安排了隱者,隨時保護你的安全,她在無意中知道你家為你訂了去中國北京的機票就告訴了我,我就跟來了,想去看看那個古老的國度”日吉解釋著,他從繪子的眼中就知道了答案。
“你是跟我來的。”我不確定的問他,這怎麼可能。
“是的,我不會中文,當然要跟著你”日吉找了一個理由,反正這次一定要跟緊繪子,萬一她不回去了怎麼辦。
“你找人監視我”我心中有點兒不高興,這麼久我居然沒有發現。
“不是監視是保護,你不知道自己有很多的危險嗎?”日吉耐心的解釋,他知道繪子知道這件事一定會發火。
“有區彆嗎?”我心中有火在燃燒,就算我哥哥也不敢這麼做,他居然沒經過我的同意這樣做了。
“有,監視是以我的意誌為意誌,保護是你以的意誌為意誌,你就是隱者的主人,她不會做任何傷你的事,一切以你為先”日吉若說,他知道繪子的性格,彆人接受不了的東西在她麵前就是如此的理所當然,所以他從來不向繪子說謊。
我壓下心中的火,看著這個真誠的男生,能讓我說什麼呢?我還能說什麼呢?不屑於說謊,不屑於隱藏,在我麵前就是一塊水晶,透明的驚人。
“那為什麼你會知道我坐上飛機去中國”我問他,看他怎麼說,真誠的流氓。
“因為我想知道,世界上誰都可能害你,維有我不能,就算在生命和傷你之間選一個,我也會毫不遲疑的選死,而不是傷你。”日吉這是第一次在繪子麵前表現感情。
“日吉,有時候我覺的自己看透了你,有時候我又覺的自己不了解你,過於純粹的人有時候也是一種病態”我聽他說完,想了半天才說出這麼一句話,從很多的細節上我發現了日吉對我的感情,並驚訝於他的執著和明透,可是,在我的記憶中並沒有太多他的景象,好象沒什麼單獨相處的機會,他怎麼會愛上我呢?
“在你麵前我就是一張白紙,想知道什麼都可以問我,不用你去猜,我的答案不會有隱瞞和說謊”日吉若早就明白了繪子的彆扭,什麼事都自己想,自己看,自己猜,等她說出來時一般都已經無法再回頭了。
“算了,你回去吧!還有課,不要跟著我”我有點兒煩了,第一次這麼沒有耐心,也不知道怎麼了。
“繪子,我會保證自己安靜,你不讓我說話我決不開口,不要這麼堅決的把我趕出你的生活。”日吉輕輕的說,堅定而絕決。
“不要跟著我,回去,你還有課”我趕他走,現在真的不想見到他。他的感情太濃烈了。
“繪子,我不會走,就算你不同意我也會偷著跟,你不會明白有關你的事對我有多重要,可是,我保證不打擾到你”日吉低著頭說。
我生氣的看著他,而他卻不看我,象個小可憐一樣,這不是那個整天說‘以下克上’的日吉嗎?這還是那個僅次於跡部的王者嗎?還是那個如太陽一樣的網球部正選嗎?天啊!這個世界怎麼了,我的頭都疼了,從以前到現在,我這個人就是吃軟不吃硬,而他還真是抓住了我的弱點,我可以毫不猶豫的殺死一隻狼,卻怎麼也不忍心碰一隻小狗,平時的日吉是個野獸,而現在就是一隻流浪狗,讓我生氣都氣不起來,就象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點兒力都使不上。
“隨你吧!彆打擾到我,不要出聲音”我無力的說,現在我要是再說什麼就好象在欺負人一樣,他這麼大的一個人怎麼會有象慈郎一樣的表情呢?天啊!這個世界真是亂了。
“我保證,一定保持安靜”日吉若保證,他知道繪子吃軟不吃硬,也知道像慈郎前輩的那種表情是她無法拒絕的。
繪子到了北京,下了飛機之後轉機到哈爾濱,一路上日吉若幫我拿著箱子,他自己就背一個背包,真的很安靜。
在去哈爾濱的飛機上我很煩躁,不知道什麼原因,以前從來沒有過,今生的我一直是淡然的。就快到了,那個我生活了近三十年的城市,那些過去的記憶是如此的清楚。
下了飛機,打了一輛車到酒店,我先休息了一下,心累,身體更累,這個地方留下了太多,可是,在今生卻沒有任何的痕跡。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睜開眼睛時天還是黑的,穿好衣服,準備下樓找點兒吃的東西,剛打開門走出去,上了電梯,就是電梯門要關的時候日吉若衝了進來,太奇怪了,他是不是有特異功能呀?連我這種偶然性的行為都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