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叉骨悠悠轉醒，耀眼的強光刺得他幾乎無法睜眼。

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甜香，讓他下意識放鬆警惕。

好在九頭蛇優秀士兵的本能還是讓他理智回籠了一些，從強光的源頭處，他能感覺到那裡有一個人影。

氣息十分的沉穩、收斂。

“姓名。”那人發出低沉可怖的聲音，聽上去冷酷無情。

“嗬，羅賓呢？你什麼都不清楚就把我弄到這裡來嗎？”交叉骨鎮定的發出嘲笑，試圖打亂對方的節奏。

“布洛克·朗姆洛，代號交叉骨。”那人低沉的腔調也帶著一股淡淡的譏諷，仿佛一切儘在掌握。

“紅骷髏自己連【宇宙之棋】都搞丟了，卻派你來執行這樣的任務，真有趣。”

交叉骨：！！

第一，這個人知道九頭蛇很深的人員結構。

第二，這個人知道【宇宙之棋】的存在，甚至了解最近紅骷髏在羅賓斯鎮工廠的失誤！

第三，這個人對他此次的任務也很清楚，並且態度十分輕蔑。

交叉骨勉強鎮定著心神，他安慰自己：冷靜，這人說不定隻是掌握一些邊緣情報，剛剛說的隻是試圖從自己口中套話的技巧。

“想想看，即使你注射成功了，又能怎麼樣呢？”那人卻繼續追擊的說道。安靜的空間中，那話語中帶來的不安感如同鐘鼓一樣敲擊著交叉骨的內心。

“你懂什麼？”交叉骨下意識的反駁：“這可是真正破解宇宙之棋力量的...”而後兀的停住了話頭。

黑暗中的蝙蝠俠目光一沉，反複琢磨這句話，“破解宇宙之棋力量”麼？

而交叉骨到底還是一個經驗在線的老兵，意識到自己似乎泄露出一點情報的苗頭之後，立刻就什麼都不說了。

“破解宇宙之棋？就憑那支可笑的藥劑嗎？”蝙蝠俠故意發出譏笑的聲音，繼續給予交叉骨壓力。

但交叉骨不為所動。

“但是紅骷髏連宇宙之棋都搞丟了，不是麼？”蝙蝠俠緊緊的盯著交叉骨的反應。

隻見交叉骨的目光有一瞬間的不自在。

蝙蝠俠繼續緊追不舍：“而且，破解宇宙之棋力量的這套說辭，根本沒有被驗證過，不然你因何被派往哥譚醫院呢？”

他冷笑一聲，格外嘲諷的說道：“除了艾德裡安的其他人呢？不會目前一個成功的試驗品都沒有吧？”

“你閉嘴！”交叉骨被空氣中的甜香和蝙蝠俠咄咄逼人的話語搞得頭疼欲裂。他拚命睜大眼睛死死盯著光源處，試圖看清楚來人的麵容。

“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這次行動如果成功了，九頭蛇將徹底掌握異世界的力量，艾德裡安也會獲得新生！”

原來如此。

蝙蝠俠開口確信的問道：“二代藥劑的作用，是‘真正的轉化宇宙之棋的力量’，對嗎？”

說著，向前遞出一隻手，讓交叉骨看清了手裡的東西。

交叉骨：！！

“我知道你是誰了，羅賓和夜翼，你就是哥譚那個煩人的義警，蝙蝠俠，對嗎？”

蝙蝠俠並沒有回應這個無意義的問題，而是確認的問道：“在你們的期待中，二代藥劑注射之後，艾德裡安就能獲取到這個了，是嗎？”

“哈哈！讓我猜中了？”同樣的，交叉骨也沒有正麵回答蝙蝠俠的問題，而是氣急敗壞的發出一聲怪聲，說道：“我勸你最好少管九頭蛇的事情，我們對哥譚沒什麼興趣，我們互不乾涉，好嗎？”

“我發誓！九頭蛇的計劃不會影響哥譚的所有勢力結構！”

交叉骨回憶著有關蝙蝠俠的所有資料。這個怪人似乎對哥譚有著很深的執念，那麼隻要做出不影響哥譚的承諾，是不是就可以勉強過關？

交叉骨眼神一暗，先假意達成合作，等到眾星計劃完成——

“你們和企鵝人合作。”蝙蝠俠沉默了少頃，開口道。

“那個狡詐貪心的商人我們才不在意，”交叉骨連忙補充，“他之前交出了一套轉化宇宙之棋力量的配方，也就是一代藥劑的配方，但是結果並不儘如人意，我想我們的合作早就告吹了。”

隨後又暗示著說道：“我們已經沒有任何合作關係了，如果你想要給他點教訓的話...嗯？”

企鵝人那裡也有不少邊緣情報、經濟價值，如果蝙蝠俠識趣的話，大家今天就會達成一致，而後將事態終結於此。

之後互相都懂事一點，互不影響。

至於企鵝人嘛，就可以作為被瓜分的那個補償拋出去給蝙蝠俠。

這是眾多勢力非常默契的合作模式了，甚至在哥譚大大小小的幫派之中也很常見。

交叉骨目光凝重的等待著蝙蝠俠的答複。

最好是能先穩住他——

然而外來人，甚至沒有哥譚本地反派了解蝙蝠俠。黑暗之中，交叉骨聽到了蝙蝠俠略帶自嘲的輕笑。

“最後一個問題，二代藥劑的配方，是出自誰？”蝙蝠俠緩緩開口。

交叉骨一顆心沉入了穀底。麵前這個不開竅的義警並不接受他所說的各退一步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