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創世的真相(2 / 2)

七星淩日 靡*******音 5506 字 11個月前

我偷偷的看星臨,他的臉色如常,沒有生氣也沒有見怪的樣子。

不過……還是換個話題吧。

我問:“為什麼曇華城都是白色呢?”

星臨解釋道:“曇華城依靠真神的力量懸浮在空中,真神在眾人的嚴重神聖無瑕,所以大家推測他喜歡白色。”

我哭笑不得:“等等?因為真神神聖,所以他就喜歡白色?”

這是個什麼因果關係?

星臨說:“是這樣。”

我說:“那真神是喜歡白色嗎?”

星臨想了想,看著我的眼睛說:“他喜歡紫色。”

我說:“那他為什麼不告訴那些神族?”

星臨說:“你想看到一座全紫的曇華城麼?”

我想象了一下,迅速否定掉腦中的畫麵:“還是算了。”

星臨抱著我親了一下,然後又親了一下,說:“其實這次我來是為了送你一樣東西。”

我好奇了:“是什麼?”

星臨說:“你把左手給我。”

我把右手伸過去,再按照星臨的示意掌心向上展平。星臨也伸出右手,與我掌心相貼。兩人肌膚緊緊相接,我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他掌心傷痕凹凸起伏的紋路。

星臨說:“暫時忍耐一下,有些痛。”

他話音剛落,我就覺得與他接觸的掌心傳來一陣灼熱,然後越來越燙。片刻,鬥大的汗已經從我的額頭滲出。以前我也被開水燙過,但那劇痛隻是一時,過後雖然也會持續疼很久,但不會這麼鑽心的痛。我忍不住的往後縮,可兩人的手心卻如同被緊緊粘住,令人根本無法掙動。

就在我快昏過去的時候,有什麼東西從我與星臨緊貼的雙掌縫隙中鑽出。

那是一支纖柔的枝條,接著兩支、三支。三支藤蘿從我在掌心長出,盤繞向上延伸,將我的五指牢牢纏住,直至指尖。不一會兒,枝上開出細小的花朵。烏黑的莖,緋紅的花,繽紛的蓋了我滿手。

它們緊緊貼合著手掌與手腕的皮膚,如果不仔細觀察,會以為這些隻是豔麗的刺青。

但我自己知道,這些花枝植根於我的血肉之中。

開得妖豔詭魅,紅得絢爛瘋狂,幾乎要灼傷觀者的眼睛。

雖然現在已經沒有疼痛的感覺,我也從沒擔心星臨會對我有什麼不利,可心裡還是禁不住驚恐。

星臨捉住我開滿花的手細細的察看,最後終於笑起來,對我說:“意瀾,不要害怕,這是櫪莣花,它能保護你。”

他的眼神那麼清澈,讓我放下了心中的疑慮。

後來兩人一起躺在被子裡,星臨問我明天想不想出去逛逛。

我立刻答應。

不管和他去哪裡,我都是非常、極其,以及特彆的樂意。

***

昨晚睡覺之前答應得好好的,誰知一起床居然又沒見到星臨的人影。

是被白商找去了?

我覺得很奇怪。這次曇華城叫我上來的目的是為了獻寶,然後等待是否讓仙族再入曇華城的決定。可是來了幾天了,從淵成天不見人影,我這個使者居然現在連要送的禮物是什麼都不知道;神族那邊更奇怪,現在諸方四君也見了三個,卻從沒有聽他們問起這件事情。

難道這又是神族娛樂的一個方式,在百年後再找個仙族來瞧瞧?

怎麼想怎麼詭異。

不過任我左思右想,卻又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過了一會兒有龍姬來通知:東君殿下請我去她的朝曦閬苑,迎接的人已經在外麵等候。

我對這位東君殿下沒有惡感,猶豫著要不要叫從淵和我一起過去,考慮了片刻還是放棄。一者並不知道太嫦叫我過去究竟是做什麼;二者昨天晚上白商的態度太過傷人,還是多給點時間他自己獨處,這時候彆人說什麼都沒用,要站起來隻能靠自己。

於是我收拾了一下,跟著領人的龍姬出了門。

這回的交通工具不是乘車而是坐船。因為來了曇華城之後就被帶到了流金香榭,所以基本上對曇華城內的各種景觀還不是很了解,也沒有想到這裡的水上交通這麼發達。城中的水道全由白色的方石砌成,每塊方石長約兩米,寬約半米,上麵雕刻著環繞的曇花圖案。水道的橫截麵是巨大的梯形,水麵通行寬度能並排行駛八艘兩層的船樓。河水十分清澈,能看清底部石雕的曇花紋路,目測不出究竟有多深,但足可供四層的船樓通行。

我現在就坐著東君家的四層船樓上,看著雪白的船隻在翠綠的河麵上穿行。曇華城懸浮在高空,感覺不到氣層的強烈流動,因而少風,船的動力也是靠人力。劃船的人手全是清一色的女性龍姬,她們腰肢纖細,統一穿著淺青色的衣裙。劃起船來,帶飄裙搖,如東風扶柳,煞是好看。

讓我再次感歎,這些神族真是沒事做啊沒事做,會享受啊會享受。

不過唯一的問題是,龍女們的力氣不夠,美是美了,船卻完全是按照龜速行走,那個慢啊!

這不,太陽都曬到頭頂了,我們連四分之一的路程都沒走完。

我向為首的神族提出建議,可以不可以采用其他的交通方式。

那神族看我一眼,笑得特彆鄙視:“神族壽命無儘,有大把的時間可以享用,性急和毛躁是下界人庸俗的行為。”

我又一次無語。

步行一個小時可以走完的路,現在已經走了一上午,這些神族真是沒救了。

那神族不再理我,在自己的臉上蓋了條白絲絹開始曬太陽,順便攤開四肢讓龍姬們服侍著揉捏。

我早知道跟他們理論無用,隻好一個人趴在二樓的欄杆上看風景。

這曇華城裡美是美,可是人工的痕跡太嚴重。比如這些河道,與其說運河倒不如說是大型的水渠,哪有河道會把底麵也鋪上磚石,而且仔細一看,水中雖然有魚,魚的種類卻十分單一,都是統一的桃紅色,柔軟的像雲朵,在水裡沉沉浮浮的。

旁邊熱心的龍姬為我解說:“意瀾上仙,這些就是桃花魚。”

桃花魚……我看是色澤鮮豔含有劇毒的水母。

這天就在船上渡過,搖搖晃晃整整一天,覺也沒大睡好,終於在第二天清晨到達了朝曦閬苑。

如果說流金香榭給人的感覺是浪漫又華麗,那朝曦閬苑給人的感覺就是很野趣。

走進大門的一瞬間,我開始覺得自己已經離開了曇華城,來到了深山密林。參天的古木遮天蔽日,幾人合抱的樹乾底部纏繞著手臂粗的藤蘿,藤蘿上開著星星點點的白花。小徑從樹木的縫隙開出,一路彎彎繞繞,走在其中倍覺陰寒。走了許久之後仍不見房屋和人影,我越來越奇怪。直到頭頂忽聞鳥兒清脆的鳴聲,我一抬頭,才發現原來這一路樹頂上都建著分布零散的樹屋,隻是連樹屋上都爬滿了綠色植物,所以我一直沒能分辨出那些房子就在樹上。

又走了大概半個小時,眼前現出一座橋來,橋下全是重瓣荷花,正是開到最豔麗的時候。

為首的神族對我說:“蘇上仙請自己過去吧,東君殿下就在對麵。”

我應了一聲,往前走去。

過了橋周圍的景色全然改變,景象開闊,四處都是香花異草,紫藤花架綿延成一條回廊,回廊的儘頭是一頂竹子搭建的小亭子,裡麵坐了兩個人,正在煮茶聊天。

我走過去,其中一個正是太嫦。今天她綠色的長發紮成兩束,上麵簪了些零碎的蝴蝶蘭,連耳墜都是兩個小小的花球。

另一個人我沒有見過。

他的長發雪白,眼睛卻是血緋,臉色是一種乾枯的蒼白,嘴唇卻紅得像在滴血,金色的刻印爬滿了整個右邊的麵孔,乍一看像是被毀了容。他穿了一件黑衣,沒有其他裝飾,腰間係著白色的腰帶,還帶了一雙白手套。

這打扮怎麼看都很變態。

太嫦說:“大家都說諸方四君裡麵最好看的是白商,其實是因為玄珩不太露麵的關係。看,連意瀾都看呆了!”

啊?

聽這意思是,這個人就是北君玄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