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頓時停住前行腳步,自己正愁光明頂在哪兒,他們倒送上門來了,看來如何上光明頂就著落在他們身上了,又想他們都是明教的教徒,武功想必不弱,不能輕舉妄動,等晚上他們動手再擒住便是。
這麼想著,盈盈便也不除去衣衫,隻躺在床上閉目養神,到得半夜,窗子哢的一聲開了一條縫,不多時一股香甜的味道彌漫在房間裡,盈盈早就準備,在他們動手之時便拿起腰間玉佩聞了幾下,玉蟾粉的陣陣涼意吸入鼻腔,神誌也為之一清。
過了半晌,有人在門上輕輕敲擊兩下,盈盈不做聲,門又敲了兩下,盈盈還是不做聲,接著門被推開,有人躡手躡腳進來,聽腳步聲才一人,盈盈明白,他們是分開動手了。
那人並不先到床邊,而是去翻盈盈放在桌上的包裹,盈盈哪裡容得他碰自己的東西?倏地翻身而起,貼身短劍疾刺過去,那人呀的一聲,矮身一避,盈盈順勢短劍劈向他頭頂,那人往桌邊一閃,狠狠一推桌子,盈盈閃身避過,麵前寒光一閃,那人也拔出了匕首,向自己刺來。
盈盈並不與他交手,隻是隨身一避,她久聞明教當年高手甚多,正好今天皓月當空,萬物瞧得分明,便有心瞧瞧這人武功,當下隻避鋒芒,那人隻當盈盈武功低微,不敢與他相抗,出手更是肆無忌憚,風聲呼呼,時不時的還踢打桌椅飛向盈盈。
隔著兩間房子正在辦事的二人也聽到盈盈這邊傳來聲音,對視一眼紛紛出來,隻其中一人怕到手的東西飛了,抱著那隻匣子不鬆手。
兩人一過來見盈盈沒有被迷藥迷倒,馬上過來幫忙,這兩人的功夫比先前那人稍遜,其中一人懷抱匣子,更是隻用一手持劍對抗。
他們來來去去的也就幾招,也看不出什麼路數名堂,盈盈便感不耐煩了,短劍一起,快如閃電刺中一人肩頭,隨手抓起一個杯子砸過去,正中那人腦袋,那人頓時暈去,還有兩人見此情景,一人持劍胡砍亂砍,另一個抱著匣子的則潛到門口,想要溜走。
盈盈左手一起,幾支銀針射出,那人劈開一針,其他的儘數沒閃開,盈盈怕暴露自己身份,因此沒使用日月神教的黑血神針,隻在上麵抹了普通麻藥,效果不快,那人顫顫巍巍的又一劍刺過來,盈盈隨手一撥,劍便歪到一旁,那人也跟著倒地。
方才溜到門口那人見盈盈武功高明,連滾帶爬的往樓梯跑,盈盈飛身躍到他身後,一腳踢在他後心,就見他咕嚕咕嚕的就從樓梯上滾了下去,那模樣倒也可笑。那匣子在他滾落樓梯的時候飛了出去,哐當一聲落地,巨大的衝擊力使撞擊在地上的匣子鎖扣鬆開,匣蓋打開,頓時一陣光芒反射,盈盈好奇心起,躍下察看,裡麵赫然是一把寶劍,劍鞘古意森森,盈盈伸手拔劍,一抽之下感覺不對,沒有想象中的重。
她輕輕咦了一聲,剛要低頭去看,就聽到門口傳來一個打著哈欠的聲音:“這麼晚了,都乾嘛哪?”是那個店小二的聲音,盈盈不及拔劍,匆匆將劍放進匣子,抱著匣子閃身躲在暗處。
那小二開門進來,手上提著燈籠,他大概是被掌櫃強行從床上拖起的,困得厲害,隨意一晃燈籠,見櫃台處沒有異樣,便不打算多看,轉身要走,剛才滾下樓的人怕他走後盈盈動手殺人,就要大喊,盈盈見機快,手指一彈,一顆麻藥直飛那人嘴裡,那人還沒來得及出聲就倒地不醒了。
盈盈待那小二離開,抱著匣子出來,她不欲碰觸男子,又諒他中了迷藥逃跑不了,便先回了房間。
她此刻對匣子中的長劍好奇心更大,坐在床邊再次抽出察看,原來這件斷成兩截,怪不得剛才抽出時很輕,這劍看來寒意森森、劍芒逼人,盈盈隨手撿起地上一把長劍,兩者輕擊,不聞響聲,那長劍便斷了,斷口處光滑平整,盈盈心中讚歎,怪不得那姑娘如此寶貝這劍,端的是口削鐵如泥的好劍,隻是奇怪,既然是絕世好劍,怎麼會斷成兩截?
她細細察看劍身,這才發現靠手柄處有字,盈盈走到窗戶口,迎著月光細看,那是兩個篆字,倚天!
這下,盈盈全明白了,明教教主張無忌與倚天劍屠龍刀的事情她早就聽父親說過了,當時的峨眉派掌門周芷若為獲取倚天劍屠龍刀中的兵法、秘笈,將之互相砍研,使得兩件絕世神兵斷為兩截,之後明教中的鐵器高手將屠龍刀修補回去,但倚天劍曾殺害無數明教中人,那人便不肯修補,最後歸還峨嵋派,隻是此劍中的武學秘籍已然取出,這劍也就成了一把單純的寶劍,學武之人雖然對好的兵刃情有獨鐘,卻也犯不著為了它硬闖峨眉派,這些事情便漸漸被人淡忘了。
在這些事情之後,峨眉派也少在江湖走動,便是日月神教和正教諸派的糾葛峨眉派也不曾參與,盈盈心中疑惑,不知這位峨眉派的姑娘上昆侖山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