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得黑木崖,進入總壇,一路之上,時不時的耳聞千秋萬載、一統江湖或者文成武德、澤披蒼生之語,盈盈心中不耐,自己以前當了教主之後可是好不容易才把這些口號廢除的,剛廢除的時候,那些教眾好像都不會正常講話了似的。
曲洋在旁見盈盈神色不虞,悄聲說道:“這些都是楊總管定下的,原本隻是見了教主要這麼說,隻是後來有些人為了討他歡心,便相互之間見麵的時候也開始這樣說了。”
盈盈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總壇之中原本就站著一些人,想是等著給教主請安參拜的,見到盈盈來了,紛紛上來見禮,曲洋是教中元老,他們見了也極為尊敬。
幾名伺候在總壇的黃衣教徒見盈盈來了,忙過去陪著笑臉說道:“聖姑旅途勞頓,請先回院子歇歇。”
盈盈說道:“既然已經上崖了,也不急於一時,你進去通傳,說我來拜見教主。”黃衣教徒笑道:“教主近來忙碌,怕沒空。”
“哦?”盈盈瞥了一眼等候在總壇中的其餘人等。
黃衣教徒忙解釋道:“這些人都是來拜見楊總管的。”
盈盈剛想點頭,一個雄渾的聲音大聲喝道:“什麼拜見楊總管?姓楊的小子是什麼東西?值得拜見不成?”正是童百熊,隻見他大踏步的進來,怒目瞪著那名與盈盈說話的黃衣教徒,黃衣教徒連忙低下了頭。
盈盈上前福了福身子,道:“童伯伯好。”童百熊連忙還禮,道:“原來聖姑來了,楊蓮亭這小子不讓你見教主,是不是?”
“我尚未見到楊總管。”盈盈淡淡一笑,“東方叔叔教務繁忙,一時沒空召見也是正常,反正我在黑木崖上要住幾天,明天早上再去拜見也是一樣。童伯伯來總壇想必有事,盈盈累了,先行離開。”對他點點頭,走出了總壇。
回到從前居住的院落,這兒還保持離開時候的樣子,便是丫鬟侍女也都沒有變動,盈盈卻小心翼翼,四周細細的看了一圈,她不敢肯定琳琅會不會在這邊做手腳,離開之時,她曾在衣櫃等處都做過標記,細看之下,果然有些被打開過,便是自己上了鎖的一些地方也被翻看過,幸好自己早有準備,那兒也隻不過是一些小時候的布偶玩具。
素心的臉色從總壇出來就不好看,盈盈看了侍琴一眼,侍琴會意,輕聲說道:“小姐,我看童長老對楊總管頗為不滿。”
素心果然眉心一動,盈盈說道:“楊總管是教主新進提拔上來的,童長老是教中元老,看不慣新人也沒什麼奇怪的。”侍琴說道:“但都已經一年了,新人都熬成老人了,童長老還這樣。”
盈盈說道:“這也難怪,黑木崖現在的長老都是以童長老為首的,他自然有恃無恐。”
“那楊總管為什麼不培養些新人來?其他地方不是有些長老外放的嗎?他們可都是教中元老,而且也不甚滿意童長老的倚老賣老呢!”
“住嘴!”盈盈橫了她一眼嗬斥著,“教中大事豈是你多議論了?反正我們住幾天就下崖過清淨日子。”
“是!”侍琴忙應了,但還是加了一句,“就苦了楊總管要應付這些教中元老。”
盈盈不答,素心咬著嘴唇,眉頭緊皺著。
次日一早,盈盈再次來到成德殿前求見教主,這回楊蓮亭親自迎出來了,對盈盈拜了一拜,開口便道:“啟稟聖姑,教主近日來閉關苦修,怕是不能見聖姑了。”
盈盈微笑道:“既然教主不見,那便罷了,你見了教主代我問候便是。”楊蓮亭先前臉色緊繃,現在聽得盈盈如此說,臉色好看了許多,應了一聲。
素心雙眼緊盯楊蓮亭,似有千言萬語要說,盈盈看了她一眼,又向楊蓮亭說道:“對了,我差點忘記了,素心是你妹子,你現在是教中總管,我再留她在我身邊做侍女總不妥當,今天便將她還給你吧。”
盈盈轉過頭笑著問素心道:“你可願意嗎?”
素心忙跪下道:“多謝聖姑。”火辣辣的目光又盯在楊蓮亭身上,楊蓮亭卻低下了頭,隔了好半晌才道:“多謝聖姑。”盈盈微笑著點點頭,也不多待,告辭轉身離開,留著身後兩人大眼瞪小眼著。
接下來直到端午節大宴,東方不敗也未曾出現,教眾雖不敢說什麼,但幾個元老臉上早就不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