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問 “丫頭,你覺得內力重要,還是劍……(2 / 2)

盈盈看著令狐衝道:“衝哥方才劍法精妙,但最後還是被我打落長劍,若方才那一劍是風前輩刺來的,那我便抵擋不住,反過來,我的內力縱然強勁,若無招式,也會為人所趁。我曾聽爹爹說過,風前輩是華山劍宗高手,可據我這些天的觀察,風前輩的內力也是天下罕有的,再說我爹爹,練的是吸星大法,當屬練氣,但劍法也不弱。”她想到了令狐衝曾對自己說過的在西湖梅莊之下,任我行連使八套劍法,其實這隻是一部分,從前父親給自己喂招時使過更多的劍法。

風清揚連連點頭:“你能想到這個,那也很不錯了,以劍為主,還是以氣為主,這原本就做不得準,但看各人天分,隻要殺得了敵人,那就是好武功。”他轉眼看向令狐衝。

令狐衝此時臉色已經恢複了不少,不過心中矛盾又添了幾分,師父在教授自己功夫的時候總教導以氣禦劍,又要求一招一式分毫不差,可若是遇上熟悉華山派劍法,並且想到破解之法的人,那麼豈不是把脖子送給人家砍了?即使氣功再好,隻要對方不差自己太多,那也破解不了對方的精妙劍招呀,自己想得到的道理,難道師父想不到嗎?想到這個,他的臉色又黯淡下來。

“丫頭,你給他喂招吧。”風清揚說道,盈盈點點頭,又同令狐衝開始拆解招式,令狐衝此刻存了心事,難免顧此失彼,再無剛才的英勇,練了一會兒,盈盈便提出要休息,風清揚看了令狐衝一會兒,便點點頭,青影一晃,已經轉過了思過崖山洞。

盈盈收劍陪令狐衝坐在一旁,輕聲問道:“你有心事?”令狐衝忍耐不住,將方才所想說了出來,盈盈偏著頭想了一會兒,道:“你師父外號君子劍,自然要行事周全,不惹人非議,若隨意改變劍招,豈不讓人說他入了劍宗魔道?正人君子不都是這樣嗎?為了那些虛名,便是連性命都舍得拋下?”

令狐衝臉色有點難看,但盈盈說得句句在理,他也想不出話來反駁,其實這也是師父從前的教導,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不能墮了華山派的威名,汙了自己的名聲,其實按照自己本性並不愛這樣,但這是師父說的呀,他心煩意亂起來。

盈盈知道令狐衝此刻對嶽不群萬分依賴,便輕輕一笑,道:“不過我是魔教妖女,可不想做什麼君子,所以我當然是怎麼能把敵人殺死就怎麼來啦,看來我是早早的就入了魔道了。”

她俏皮的話語讓令狐衝展顏一笑:“可我就是喜歡你這個魔教妖女。”盈盈笑道:“那你師父那邊呢?”

令狐衝一呆,他還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盈盈輕輕抓住他手,問道:“若你師父不許你跟我來往呢?”

“我……”令狐衝咬了咬嘴唇,“我會跟我師父說,你不是個壞人。”盈盈一笑,心道這是立場問題,可不是好人壞人的問題,不過這也是她隨口問問的,便就此作罷,隻點了點頭。但經過此事,令狐衝對嶽不群所教授的東西則產生了一點質疑,雖然這個質疑很小很小,小到他自己不一定知道,但是畢竟是存在了。

風清揚一連十來天教令狐衝劍法,盈盈時而陪著令狐衝練習,到得後來,單從劍法看來,盈盈已不是他的對手,風清揚看著自己教授的徒孫如此爭氣,也是高興,但在二十日後,還是翩然遠去了。

令狐衝感傷不已,盈盈也暗自傷神,畢竟相處了這麼久,她取出蕭來,輕輕吹奏出一曲《碧霄吟》,簫聲悠悠,直上藍天,使人精神為之一爽,這還是令狐衝第一次聽到盈盈吹奏,一曲聽完,心下頗為羨慕,道:“上回聽到曲長老和劉師叔彈奏笑傲江湖,覺得心情隨之大起大落,這首曲子聽來卻是海闊天空的舒暢。”

“你想學嗎?”盈盈笑著問道。

“我真的可以?”令狐衝又驚又喜。

盈盈笑道:“有何不可?你令狐大俠連獨孤九劍都學得會,難道還怕一支小小的曲子?”令狐衝笑道:“大俠可不敢當,但願我能像曲長老他們一樣彈奏笑傲江湖。”

“放心,在婆婆的教導下,一定能學會。”盈盈一時高興,竟將前世兩人調笑時的稱謂帶了出來。

“婆婆?”令狐衝納悶了,眨巴著眼睛看盈盈,盈盈忙找理由:“我們教裡有個叫綠竹翁的,年紀跟我爹爹一樣,卻是我爹的師侄,平時叫我姑姑,他有個弟子,便叫我婆婆啦,我教過她幾天琴,所以就習慣了。”

令狐衝舔著臉過去道:“好,婆婆便婆婆,還請婆婆多多指教才是。”盈盈撲哧一笑,這時兩人的相處情形有點像過往,隻是少了嶽靈珊的隔閡,顯得更為自然甜蜜,盈盈另製了一管洞簫,開始教授令狐衝,他學曲子的天賦很高,沒幾天便學會了這曲《碧霄吟》,此處離華山房舍甚遠,吹奏出來的簫聲那邊也聽不到,兩人自得其樂,倒將功夫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