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上的遊戲下載好,談越注冊了賬號,打算先試玩一下,為了營造出氛圍,他拉上窗簾,關上房門,麵對著一台電腦直接開始遊戲。
恐怖探險類單人遊戲,進場的背景音樂都透著詭異,讓人背脊發涼,好奇的係統剛冒出個頭又飛快地縮回了談越背後,安分地當個背後靈。
某隻躲在衣櫃裡的鬼也被聲音吸引出來,坐在床上看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電腦畫麵。
這就是新遊戲?感覺好奇怪。
隨著遊戲的進展簡危表情越來越嚴肅,他看的入了神,不由自主上前湊在了談越旁邊,感受到旁邊驟然下降的溫度,談越瞥了一眼,喝了口水,握著鼠標繼續玩。
遊戲裡的主角被NPC騙到了一個小房間,一陣風吹過,蠟燭全都滅了,一個櫃子裡閃著幽幽紅光。
談越操控著主角走過去,每走一步,身旁那股冷氣就離得更近些,他打開櫃門,伴隨著屏幕裡突然跳出來的鬼臉,耳邊響起一聲尖叫。
他扭頭,和聲音的主人四目相對。
一雙瞪圓的眼睛,看上去有點呆。
簡危眨了眨眼,努力理解現在的狀況,作為一隻貨真價實的鬼他居然被他的半個同類嚇到了,好丟臉。
“確實,好可怕哦。”談越出聲打破了尷尬,他朝著簡危露出了和善的笑容,“我還是不玩好了。”
【宿主也被嚇到了嗎?】
【怎麼會,我這不是為了配合一下他嗎。】
也是沒想到簡危居然怕這個,雖然和他預想中不一樣,但要是直播的話,應該還挺出效果的。
簡危稍微找回了點自信,“你害怕?”
談越點點頭,語氣歎息,“是啊,不是挺嚇人的嗎,我還想播這個呢。”
都說吃人嘴短,簡危這個時候記著那兩塊排骨,總覺得自己先就應該做些什麼,“你要是真的特彆怕,我可以在旁邊陪你。”
正中談越下懷,“那可真是太好了,我給你搬個凳子過來。”
談越去客廳一趟不僅搬回來把凳子,還帶回來了一根皮筋。
“我看你這頭發挺影響視線的,要不我幫你綁起來?還是你自己來?”
簡危往旁邊躲了躲,“不用。”
“可是你這樣。”雖然頭發遮住了簡危大半張臉,但就露出的地方來看,怎麼也和嚇人挨不上邊,談越睜眼說瞎話,“會嚇到我,我就播不了遊戲了。”
“我自己來。”
簡危接過皮筋,隨便紮了一下,鬆鬆垮垮地垂在後麵,看著要散不散的樣子。
“要不然還是我來吧。”
簡危晃了晃腦袋,感覺是要散了,很是聽勸地轉了個身,把後背留給了談越。
冰涼的觸感,談越把手指插在頭發裡順了順,也不知道這發質怎麼保養的這麼好,一點兒也不打結,他用皮筋繞了三圈,綁的很牢固,
“好了。”
“哦。”
簡危有些不自在,平日裡用作遮擋的頭發不見了,還要這樣直麵談越,他有點想念櫃子了。
貓咪被剪了指甲,隻剩下柔軟的肉墊,談越想,總得給他點適應時間吧。
“我去倒杯水。”
房間門被關上,簡危自在了,拿著鼠標研究了一下,不知道是動到哪,原本暫停的遊戲又開始了,音樂聲一響起那種感覺又冒了上來,他趕緊合上電腦,裝作無事發生。
談越倒完水回來,一開門就看見某隻鬼端端正正地坐在凳子上,他走過去,那端正的背影一下子繃得更直。
也不知道在緊張什麼。
“等我一會兒。”
用電腦直播還是第一次,談越按照網上的教程,前前後後折騰了半個小時才順利播上。
這期間簡危在旁邊看著他忙碌的樣子,也不敢問,就那麼一直坐著。
幫忙?他什麼都不會。
“好了,你準備好了我們就開始了。”
以往簡危都是在旁邊看著,但這一次他成了重要角色,肩膀上突然多了一份說不清楚的負擔。
【聽說這個遊戲很恐怖,主播一個人玩嗎?】
談越看見彈幕的問題,回答道,“不啊,我拉著我室友陪我一起,他在旁邊我就不害怕了。”
他再次進入遊戲,接著後麵繼續玩,一開始躲在櫃子裡嚇嚇都是最基礎的,越玩到後麵才越恐怖,談越還貼心地把電腦的方向轉了一下,更加方便簡危看到。
不出所料,每一個設置嚇人的地方都把簡危給嚇個正著,克製過的尖叫聲音量更小,從喉嚨裡低低地發出來,聽著聽著就變了味。
彈幕此時應景地飄過一片“我變色了”。
談越作為聽的最清楚的當事人,偷偷地往旁邊看了幾眼,簡危已經整個趴在了桌子上,把自己給埋了起來。
“要不。”談越對上他望來的眼睛,“你來玩一下,我有點害怕。”
【不是啊主播,你還是關心關心你室友吧,他好像比你更害怕。】
【你們胡說什麼,主播明明很害怕,連叫都叫不出來了,我合理懷疑主播之前把嗓子叫壞了。】
“我來?”簡危艱難地發問,他不明白為什麼人類會做出這種可怕的遊戲,他們不是怕鬼嗎?
談越看著他,“我害怕啊。”
“那,我來吧。”
簡危拿到了遊戲的掌控權,每走一步都小心的不得了,生怕又有什麼東西從身後房頂腳下竄出來。
“你先玩,我去倒杯水。”
聽見這句話,簡危肉眼可見的僵住了,回頭看談越的眼神裡含著濕潤。
眼見談越已經起身,簡危連忙開口叫住他,“你等一下!”
“?”
“我也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