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如此,這鬼趁著晚上你睡覺時便會出來吸你的陽氣來壯大自己。”
“我陽氣這麼重鬼怎麼近的了我的身?”
柴尚有些無語,這年輕人一看就身體不好,八字輕,是容易被鬼給找上的類型,要真陽氣重,鬼見了都得躲著哪裡還敢妄想著去吸點陽氣。
“這鬼有些特殊,如果長期藏在你身邊,會壞你的命數。”
簡危確實和其他鬼不一樣,冒牌天師也正是看上了他的特殊之處,才會打上他的主意,要把他煉化為厲鬼。
“那你說我應該怎麼辦?”談越把符咒隨意捏成一團,攥在手裡。
“我這有個方法,也不需要你做什麼,隻要把這幾張符貼在家裡。”柴尚又從懷中取出一遝黃符,“切記不要貼反,要把有字的這一麵朝向家裡。”
談越沒接,懷疑地瞟了眼,像是不相信,“不收我錢,白給我的?”
“不收!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柴尚有些惱火,張口閉口就是錢,還把他當騙子呢!
“你這東西聞上去臭臭的,正不正規啊?”
談越還在那嫌東嫌西,柴尚耐心告罄,直接一把將黃符塞進了談越手裡。
真沒耐心。
談越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把黃符塞進了口袋裡。
他在外麵溜達了一圈,吃了個飯,買了點菜,然後回家,門一打開他就看見了簡危的臉,這人天天叫冷,身上還隻穿了一件單薄的長袖。
談越關上門,掏出口袋裡的東西,簡危本能退後幾步,那種討厭的感覺又來了。
“你不要打開,我不喜歡這個。”
“如果這樣呢?”談越想起冒牌天師曾經對他強調過不要貼反,如果他就反著貼會怎樣。
簡危嘗試著靠近,“好像還好。”
他伸出手,對這黃符似乎很好奇。
“不要碰。”
手腕被一隻溫熱的手握住,修長有力,打遊戲的時候,指尖在屏幕上靈活跳動,簡危似乎被這溫度燙到,倏地怔住,往回縮了一下。
“可能會傷害到你的。”
青年一雙點墨似的眼睛,褶皺很淺,眼型偏長,看著人的時候有種說不出來的深情。
“那我不碰了。”
手腕上的力度消失,簡危收回手,放到身後,摸了摸自己手腕被握住過的地方。
果然,和他自己握住的感覺截然不同。
談越在房間裡各個地方忙碌,致力於不浪費每一張符,朝內對付簡危,朝外對付冒牌天師,所以每一張都朝外。
等他弄好,回頭就發現簡危坐在沙發上,他也走過去坐下,茶幾上的購物袋裡有他買的橘子,他拿出一個剝起來,吃了一半,剩下一半放在手裡。
在心裡默念了三遍簡危的名字。
“好酸。”
簡危捂住嘴。
“再嘗嘗這個?”
這回是一根黃色的棒棒糖,談越想著打遊戲的時候直接含在嘴裡也方便,所以買了挺多。
“這個好吃。”
談越自己也拆了一根,客廳沙發不大,也就剛好夠他們兩個坐,簡危的手放在腿旁,剛好碰到了他。
他發現簡危似乎可以自由切換身體狀態,有時候有實體有時候又沒有。
“你們身上都這麼冷嗎?”
談越包裹住他的手,感覺到一股鑽心的涼氣,他順勢把簡危的手翻過來,看見了他掌心的紋路,生命線被橫刀斬斷,突兀地斷在了那裡。
這是一道生前的傷痕。
劇情裡從未提及過簡危是如何變為一隻鬼的,他的生前又是如何。
簡危不自在地動了動手指,看見麵前青年垂下的眼睫,細細密密,纖長又漂亮。
“應該吧。”他感受著源源不斷傳來的熱度,“你很暖和。”
談越抬眼,伸手摸了摸他的臉,不出預料又看見他因為驚訝睜大的眼睛,看上去就跟個小可憐一樣。
“還真是哪裡都冷。”
簡危看著他從毛衣領口露出來的脖頸,白皙的膚色上覆蓋著柔軟的絨毛,他忽然有些蠢蠢欲動,埋進那裡一定很溫暖。
“走吧,去房間裡麵。”
談越說著便起身,簡危慢半拍跟上,房間裡用上了取暖器,照在身上也很暖和,但簡危很清楚,這和談越觸碰他時感受到的溫暖是不一樣的。
他喜歡。
談越手上的溫度。
窗簾照顧簡危的喜好拉上了,房間沒開燈,隻有取暖器黃色的光亮著,談越開始有些犯困,他一隻手撐著腦袋,眼皮逐漸沉重,手機裡的視頻不知道播放了幾遍,他就這麼睡過去了。
“談越。”
簡危的聲音響起。
睡著了嗎?
簡危盯著他垂落在膝蓋上的手,湊近,用臉輕輕貼了上去,舒服地眯起了眼。
【宿主……】
係統遲疑了,他不確定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談越,其實是一件小事,但莫名覺得又哪裡有點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