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傳家寶還在他手裡我不放心,那東西關乎我的生命,把命交在彆人手裡我不放心。”
“那好——”
“走了。”
到底誰是天師啊,這人看上去比他還迫不及待。
他們在路邊攔了一輛車,柴尚到底還是厲害些,具體位置沒追蹤到,隻能確定一個大概的範圍,這一塊都是那種獨棟彆墅,外麵安保措施特彆好,兩個人沒有預約也沒有認識的人,壓根沒法正門進去,隻能偷偷摸摸翻牆。
“罪過啊罪過。”
這事要是被族裡長輩知道非得罵他一頓不可,少年還在懺悔,便見剛剛還在旁邊的人已經不見了身影,隻從牆那頭傳來聲音。
“你快點過來。”
他聞言也不在猶豫,一個猛衝,翻牆過去。
“這邊。”
青年神色冷靜,透著股說不出淡漠。
少年跟上,詫異問道,“你怎麼知道?”
談越看他一眼,抬腳就走,“我和我家傳家寶之間有感應。”
“你不會真是……”
什麼隱士高人的後代吧,後麵半句沒說出來,他急忙跟上。
傳家寶的事是談越胡謅的,有感應什麼的自然是靠著係統帶路。
【宿主,就是這!任務對象就在裡麵!】
【知道了。】
談越停下,眼神複雜地盯著眼前的獨棟彆墅。
“這裡確實有些不一般。”少年手裡拿著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對著牆又是摸又是看,忽然神色一凜。
“好邪惡的術法。”
能煉出厲鬼的術法自然不一般,用簡危作為容納體,強行將其他鬼怪融合到他體內,融合的鬼怪怨念越重,惡意越深,最終形成的厲鬼也就越厲害。
但如果容納體自身沒辦法承受和容納怨念和惡意,這術法也會失敗。
—
簡危終於醒來,他看著眼前的一切,目光由茫然變得清醒,陌生的地方,令人厭惡的氣息,周圍有什麼東西困住了他,讓他動彈不了。
他被抓走了。
清瘦的少年低下頭,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臨走前,談越碰了這裡,人類的溫暖在那一瞬間傳來,隻是他不知道那竟然會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麵。
他有些不甘心,曾經幾十年的光陰在他眼前流逝他也不覺得可惜,可現在又忽然察覺,時間,原來是這麼寶貴的東西。
——希望吧。
青年的臉似乎又出現在了眼前,那雙眼睛漂亮得讓他一眼就記住了,他喜歡被他注視。
如果再也看不見,多可惜啊。
簡危眼中帶著決心,他不可以待在這裡,他要出去!
周圍空氣出現波動,簡危的表情漸漸變得痛苦,麵前仿佛有一麵無形的牆壁,任憑他如何撞擊都無法穿透。
他並沒有就此放棄,緩了緩,繼續重複這樣的舉動。
“彆白費力氣了。”一道聲音突然響起,帶著些許嘲弄,柴尚從一開始就在,他一直沒出聲隻是想欣賞這籠中之鳥無用的掙紮,就讓他鬨吧,鬨得沒力氣最好,等會兒可有他受的。
簡危警惕地看著聲音的源頭,他目光強烈,心頭惡意湧動,一個念頭忽然升起。
好想殺了這個人。
沒有了他,就可以去見談越了。
柴尚倒是不擔心,他有的是辦法這隻鬼聽話,他會和他結成契約,讓他以後隻能聽從他的命令,一旦違背便會遭受錐心蝕骨之痛。
他看了眼時間,眼神中有些可惜。
還得再等等啊。
“彆這麼看著我,為了把你弄到手我可花費了不少心思。”柴尚想著想著也無事,便打算聊聊天,“我很珍惜你的,都沒對你用那些粗魯的手段,這一次也是實在沒辦法了。”
柴尚想到那個讓他屢屢失敗的罪魁禍首,“都怪那個蠢貨,要不是因為你藏身在他家,我才懶得搭理他,不過你好像吸過他的陽氣,你要是喜歡我之後讓你吸個夠。”
談越,談越。
他居然還打著傷害談越的主意。
不可饒恕。
一團黑氣悄無聲息在簡危身後凝聚,他垂著腦袋,看著像是放棄掙紮了的樣子。
“咦。”柴尚表情有些奇怪,笑得陰測測的,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主意,“闖進來了兩個小毛賊,我就先不陪你說話了。”
簡危像是沒有聽到,一動不動,唯有他身後黑氣,一點點擴大。
黑夜中,兩個身影一前一後從窗戶進來。談越在前,他蹲下身子,手掌觸碰到地麵。
【宿主,就在這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