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豔女鬼摸著自己的紅唇,笑得像是傳說裡能把書生魂勾走的精怪,“問唄,大家都是鬼,應該幫忙的。 ”
“有沒有辦法除掉一個人身上的鬼氣。”
“這不簡單得很,你把那個人身上的鬼氣吸過來不就好了,反正我們是鬼,又不怕這玩意兒,不過很少有鬼願意這麼乾。”美豔女鬼繞著簡危轉了一圈,“畢竟這可是個出賣色相的活兒,要勾的那人願意同你春宵一度。”
她伸手,幾乎要撫上簡危的臉,卻被躲開。
春宵一度。
簡危還沒有無知到連這代表什麼都不知道,他隻是沒法就這麼輕易相信她的話。
“我怎麼聽著覺得你這個方法一點都不靠譜。”
“你試試不就知道靠不靠譜了,要是我騙你,你再來找我不就成了。”
感覺從她這也打聽不到更多消息,簡危也不想多停留。
“不用,我不會去嘗試。”
剛一說完,便消失在了原地。
“老大,你真是騙他的嗎?”
“我騙他有什麼好處,隻不過這個方法我自己沒試過,也是從彆人那聽來的。”
—
杜宗剛從談越房間出來,就感覺到一道強烈的視線,他扭頭,對上一雙極度認真的眼睛。
“你有事?”杜宗問道。
簡危開口前看了眼緊閉的房門,“你不是說他身上鬼氣太重了嗎,就沒有什麼辦法能直接幫他去除掉嗎?”
“哪有這種好事,他身上的鬼氣可不僅僅來自一隻鬼,隻能慢慢來。”當時那種情況本來就危險,杜宗是因為本身血脈中就有驅鬼的力量受到的影響比較小,談越一個普通人沒就那麼好受了。
“不是可以將他身上的鬼氣轉移到我身上來嗎?”
“這個方法……”杜宗像是想到了什麼,確實有老師曾經講過類似的事情,是怎麼說的來著?
靈光乍現,杜宗瞬間回憶起來,這可是被當做反麵教材講給他們聽的。
“你在想些什麼!他現在本來就身體虛弱,哪能受那種折騰!”
話說的遮遮掩掩,簡危還沒法確定他指的到底是不是他知道的哪一種。
“試試總比不試的好。”
“這事又不是你一個人願意就行,總得問問談越的意見吧,反正我不讚成。”
少年眼中浮現思索,片刻後彎了彎眼眸,“你相信嗎,我要是和他說,他會聽我的,他會願意的。”
得益於談越剛剛的優秀表現,杜宗現在他信得不得了,他張了張嘴。
“你這不是在幫他你這是在害他!他一個活人和你糾纏在一起能有什麼好結果!”
少年臉上的笑意冷了下來,早在之前,他心裡就升出了執念,他不想離開一個人,他想一直待在一個人身邊,那天的橘子是酸的,棒棒糖是甜的,他做的糖醋排骨很好吃,他的身上,很溫暖。
這些東西,他無比清晰地記得,所以。
“就算有不好的結果,我來承擔就行了。”
“你們兩個——”杜宗覺得自己好似那棒打鴛鴦的壞蛋,可這鴛鴦是一對陰陽鴛鴦啊,它不是好鴛鴦。
“總之,不行,我不會讓你有機會接近他的。”
話語剛落,三道黃符便自杜宗手中打出,貼在了談越房門上,接著一根銀色的圈被扔出準確無誤地套在了簡危身上。
“你想困住我。”
簡危冷眼看著禁錮他的這根東西,嘗試動了動,發現它反而圈的更緊,化掉身形脫離也做不到。
“哼。”杜宗看著這效果挺滿意的,盛火有事離開,為了讓他能壓製住這隻鬼,可給他留了不少寶貝。
“你就安分待著吧。”
杜宗負責任地盯了很久,直到困意席卷,他撐著腦袋,還是沒抗住睡了過去,門上的符咒他又加固了一遍,師兄留給他的寶貝也肯定不會出問題。
潛意識裡掙紮了下,還是抱著僥幸的心理睡了過去。
夜深人靜,空調外機不眠不休地運作著,談越睡得很沉,睡夢中眉頭也皺著,像是夢見了什麼不好的東西。
一道身影悄然來到床頭,盯著人看了許久,輕車熟路地蹲在了一旁。
其實他那時說的話是騙那個天師的,談越會不會答應這種事,他壓根就沒底。
他伸出一根手指,想要碰碰談越,看著看著,又放棄了。
外麵傳來輕微的響動,簡危看向房門,還是先出去了。
杜宗睜開眼,看著還待在原地沒動的簡危,心道真是自己想多了。
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來電人是盛火,他走到洗手間,關起了門。
“師兄,怎麼了?”
“我這邊當然沒出什麼事,就是,你還記得老師給我們上課的時候說過轉移鬼氣的方法嗎?”
“我就是問問,你說真的會有人願意和鬼做那種事嗎,雖然說鬼的身體構造和人沒有太大差彆,但想想還是很匪夷所思吧。”
……
後麵的話簡危沒聽,他現在能確定了,這個方法的確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