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還活著麼。”露琪婭咳了兩聲，聲音略微沙啞地道。

井上織姬飛快地來到露琪婭身邊。

“沒事嗎？”她焦急地扶住她的肩膀問。

“還好。”露琪婭看著前方煙霧裡走來的牙密，“雖然我現在的身份是戰士，但是我還是鄙視毫無章法地對女人動粗的男人。”

牙密的手臂已經掛彩，流著血的傷口在通道裡閃著暗淡的光。

他看著露琪婭和她身邊詢問的井上織姬，感到異常惱火。

“礙事的女人，快給我走開！”他突然拋下眼前的對手衝過來，一陣風似地揪起織姬的衣領，毫不放鬆力道地向一邊摔過去。

沒有人預料到他會對織姬動手。

黑崎一護和茶度泰虎已經回護不及。

織姬閉上眼睛，咬緊牙關，等著背部撞擊牆壁的悶響和窒息一般的疼痛。

但是半途中，她覺得腰間一緊。

空間裡突然是冰原一般的寂靜。

一隻男性的手臂牢牢地箍住她，令她突然感覺到熟悉卻陌生的氣息，如同過去的每一天。那男人和她幾乎寸步不離，但是她卻始終無法摸清他的心思。

織姬睜開眼睛。

她看到烏爾奇奧拉冷峻的麵孔。

他和她對視。他的眼神，他的表情，他的樣子，他的一切，都是她所熟悉的平靜無波。

但是她在恍惚間似乎感覺到他略快的心跳。

“牙密，”他放下女孩，把目光轉向對麵的男人，靜靜地說，“你知道她對我們的研究很重要。”

他的口氣並沒有不快。仿佛平靜的海麵。

但是牙密卻如同受到質疑一般不能忍受地皺起了眉頭。

“我是很清楚。”被同伴不明立場的舉動惹惱了，他用挑釁的語氣說，“不過藍染長官隻說不能讓她死，可沒說不能讓她受傷！”

“這女人多管閒事，我就是要讓她受些皮肉之苦！”他眯著眼繼續道，“你想怎麼樣，阻止我嗎？”

烏爾奇奧拉看著他。

露琪婭沒有去看牙密。她不動聲色地默默打量烏爾奇奧拉。

藍染所策劃的一切，無疑是完美的。沙漠中龐大的軍事基地，進入研究關鍵階段的病毒“救世主”，身手超群，智勇雙全，看起來對藍染十分忠心的戰士。

但是仿佛某個完美程序裡的某些潛在的問題節點，這個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都充滿變數。

誰能一定指著某一個人說，他不是那個節點？

“你錯了，牙密。這句話應該我來問你。”烏爾奇奧拉用毫無起伏的聲線說：“我現在要帶走她。你要阻止我嗎？”

牙密愣住。他顯然沒有理由說是。

沒有等他回答，一旁的黑崎一護怒道：“你休想！”

烏爾奇奧拉看著黑崎一護。

通道一片寂靜。時間仿佛在這裡被無限拉長。

井上織姬隻覺得心跳如鼓，額頭上慢慢地滲出細汗。時間似乎在逐漸改變某些東西，她觸摸不到，卻感覺得到。不再如同救援剛開始時那樣一心希望黑崎一護在最短的時間內擊倒對方；現在的她，不知為何從心底裡抵觸兩人兵戎相見。

她已經分不清楚自己的情緒。

烏爾奇奧拉立在哪裡，半晌後淡淡地道：“那麼，就來搶吧，黑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