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尾聲）

五月的海風舒爽宜人。

“美女，可以給我一杯果汁冰沙嗎？”

戀次吹了一聲口哨道：“這裡環境真是不錯。陽光，海灘，美女老板的冰店。喂，露琪婭，你要不要也開這麼一家店，我可以辭職來幫你打工。”

“少來。你都已經失業一個月了，還辭什麼職。”隨後走進來的黑崎一護嗤之以鼻。

“是啊！”戀次無奈地歎氣，望著天花板，“有人辛苦找工作，有人卻放著舒舒服服的大報記者不做，跑來窩在這裡吃自己。”

織姬笑道：“戀次，就不要再取笑我了吧。這樣好了，有朋不請自來，今天的三杯果汁冰沙我請。”

“真小氣，這樣就把我們打發了？”

“那不然呢？”

露琪亞掏出一張電影票：“雨龍請大家今晚去看電影。公司有點事，他走不開，托我們來送票給你。”

“謝謝。可是我要打點店裡的生意……”

“你還有更爛的理由麼？”

“我……我不想去，露琪亞……”她低下頭輕聲道。

“已經過去兩年了，織姬。如果他還活著，一定會來找你。如果沒有來，要麼他死了，要麼，他一定失憶了。”露琪婭毫不留情地說。

仿佛長久以來自己心知肚明卻一直要努力回避和掩飾的某件事情被旁人揭穿了，她輕輕地往外呼出一口氣，但是內心卻是刀剜一般的痛苦。

“如果他活著，也沒有失憶呢？”

戀次湊過來表情神秘地插嘴：“那麼很不幸，他一定有了其他的女人。相信我，美女，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忍受兩年的禁欲。”

“喂！你不要胡說八道好不好？”黑崎一護看了看織姬的表情，走過來狠狠敲了一下戀次的頭。

“我這樣說是為了織姬妹妹好，請你不要打岔好麼？總之，你應該忘了那個男人，開始新的生活！”

織姬一邊靜靜地聽著，一邊調製冰沙。她感覺到自己在微笑。

可是戀次突然停止了聒噪，黑崎一護也安靜了下來。

周圍一片沉寂。

“怎麼了？”她抬頭看著大家，恍不自知地問。

露琪婭看著落入果盤中的那滴眼淚，終於開口了：“沒什麼。他們隻是在想，你做的果汁冰沙一定很好吃。”

待朋友們告彆後，她關好店門，一個人來到海邊。

她在沙灘上沿著斑駁雜亂的各種腳印靜靜地行走。

夕陽的餘輝灑在碧藍的海上，閃著粼粼波光。

人群已經漸漸散去。偶爾有兩個小孩子從身邊跑過，留下一串無憂無慮的笑聲。

她望著不遠處的海麵，想起兩年前那次幾近得手的大逃亡。

那個男人用和他冰冷視線截然相反感覺的溫暖手臂從海水裡牢牢地箍住她，仿佛也握緊了她的一切。

“烏爾。”她在心裡默默地念道。這名字在她的心臟上輕巧地跳舞，卻讓她想流淚。

那場大爆炸後，他們始終沒有得到亂菊和那位市丸銀先生的任何消息。也許他們永遠地留在了那片沙漠裡。

那麼，他呢？

她依然清楚地記得大爆炸時停機坪前他的樣子。他永遠不改的沉靜表情，和那一雙流露了一切的眼睛。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愛上他。

兩年間，她微笑地看著黑崎一護把訂婚戒指戴在朽木露琪婭的手指上，也歉疚地婉拒了石田雨龍的多次邀請。

但是，她沒有再為彆的男人流過一滴眼淚。

天色暗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