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欲來風滿樓 “少爺,前麵就……(2 / 2)

逍遙歎 語詩然 6598 字 11個月前

腳尖點地,借助彈跳力我的身影迅速移動到一個黑衣人麵前。刺眼的寒光閃過,溫熱的血液噴薄而出。黑衣人的瞳孔不敢置信的張大,急劇收縮,最終定格。感覺到身後空氣輕微的波動,身子微側,劍刃擦著我的鼻尖而過,我甚至都能感覺得到劍身的寒氣。左手斜刺而出,利器刺穿血肉的聲音突兀響起。借助左手為支撐點,身子淩空一個側踢,被踢中的男子維持著舉劍的姿勢僵硬倒下。上身後彎,堪堪避過那擦身而過的致命一擊,右手斜刺而出,左手撐地,一個後空翻放倒身後逼近之人……

朝陽如血,寂靜無人的官道此時儼然成為了人間練獄。

最後一個動作完成,渾身是血的我站在血泊裡儼然成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血人。

撕掉沾染血跡的外袍,迎著朝陽,我走向前方的樹林。

柳清淺是你逼我這麼做的!

馬車依然前進著。

前方是未卜的旅程!

“少爺,前麵就到清州的地界了。”

我恩了聲算是回答。清州---柳清淺的地盤。用一個人的名字來命名一座城池的名字,在南楚,也隻有他柳清淺一個人的財勢才配。勢到如

今,隻有兵行險著了,否則隻憑什麼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和整個南楚國的商界鬥。

自從上次的堵劫事件之後,陸陸續續的又有幾撥黑衣人在半路攔截住我們,但都被我給打發了。後來經過我們的討論,覺得還是放棄官道走

小路安全些,減少傷亡的同時也儘量避免驚動朝廷。所以這一路上,我們儘可能揀著荒蕪人煙的地方走,倒也相安無事。

寂靜的森林深處傳來飛鳥驚動的聲音。

我挑了挑眉,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我似乎……聞到了血液的味道。果然,越朝森林深處走,刀劍相碰的聲音就聽的越清晰。

“少爺,我們該怎麼辦?”含煙抱著哈欠連天的藍藍,擔憂的看了看車外。

“老人家,你儘量饒著點走,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停下來。”

“少爺放心,老人家我自有分寸。”

……

“柳清淺,我看你這次還怎麼逃。說吧,是你自己了斷呢還是我送你一程。”車外傳來一個男人陰很的笑聲。

我心中一動,冤家路窄,竟然是柳清淺。

“哥,是哥。”藍藍的眼睛裡全是惶恐,身體僵硬,臉色蒼白的沒有絲毫血色,連聲音裡都顫抖的走了樣。看來柳清淺對他來說,是猶如噩夢般的存在。含煙把她抱在懷裡,輕聲安撫著藍藍過激的情緒。“不怕,不怕,過去了,都過去了……”

我握住藍藍的手,心疼的無以複加。柳清淺,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能讓一個孩子隻是聽進你的名字就嚇成這樣?

挑起車簾,順著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隻見柳清淺背對著我扶在地上,似乎受了很重的內傷,不停的大口吐血。在他的對麵,站著一個中年男人,瘦的皮包骨頭,一撇八字胡隨著笑聲不停的抖動著,甚是搞笑。

“那人我認識,是我五叔。”藍藍小心翼翼的從含煙的懷裡露出一雙小鹿般的眼睛,飛快的朝外瞄了一眼。

“你五叔?”我挑眉。

“恩,聽下人們說,他不務正業,吃喝嫖賭,終於把家業敗光了,就天□□哥那跑,問哥要錢。”

我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中年男人,把目光停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黑衣男人身上。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人的來曆不簡單,單憑他身上的那股殺

氣就可以斷定,決不是什麼善茬。

“哼!沒想到我柳清淺竟然會折在你這小人手上。”柳清淺擦了擦嘴角的血,看著不遠處的黑衣男人,嘲諷的勾起了嘴角,“更沒想到,如此小人竟能請到你出山,商,你何時竟墮落到如此地步了,竟然會為一條狗賣命。”

回應他的是八字胡狠狠的一腳,“他媽的,柳清淺你以為你還是柳家大少爺,你現在不過是我腳下的一條狗罷了……你當初怎麼對的我,我現在要十倍百倍的討回來。”

“他,自然不值得我出馬,怪就怪你得罪了太多人,有人花兩萬兩黃金買你的項上人頭。”黑衣男人摸了摸手中的長劍,冷冷的看了眼狼狽卻依然高傲的柳清淺,“最重要的是,我早就看不慣你了,殺你,早晚的事。”

聽到此處,我冷冷的笑了,竟然有一種和黑衣人是知己的感覺。柳清淺那副惟我獨尊,傲視天下的眼神確實令人討厭,讓人恨不得撕了他那副冷漠的嘴臉。

“哥哥。”藍藍低著頭,輕卡的扯了扯我的衣角,“你可不可以救他。”

我放下手中的車簾,令馬車停下來,不解的開口,“為什麼,他那樣對你你還要幫他。”

藍藍的頭垂的更低了,“他其實對我挺好的,就是整天板著張臉……他終究是我哥。”

我突然明白了,縱然柳清淺曾經對她做過什麼,他終究是她的哥,是她在這個世界唯一的親人。如果沒有了他,她還是會寂寞。即使我很疼很疼她,卻終究不能替代和她流著同種血液的柳清淺。血始終濃與水。

“好,我幫你救他。”——這是我今生犯的第一個錯誤。

默默的走下馬車,讓車夫先找個地方躲起來。緊握著手裡冰冷的刀刃,我毅然決然的走向黑衣男人—那個叫商的男人。

“誰?”說話的是商,他側對著我站著,身後是七八個同樣一身黑衣的隨從。對於我的出現他並沒有表現出過分的吃驚,隻是周身彌漫的殺氣更濃了。如果不是因為藍藍,我決不會招惹如此危險的男人。

“你怎麼會在這?。”柳清淺看見走近的我,眼神一冷,“滾。”

看都沒看他一眼,話卻是對著商說的,“我要保他的命。”

“哈哈,世人借說我狂妄,卻不知竟然還有比我更狂的人。小子,在我麵前狂妄是要付出代價的!”商仿佛聽見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大笑著轉過身,一雙暴戾的眼睛狠狠鉗住我的視線。

在他轉過身的那一瞬間,我旁邊的八字胡一掃剛才的囂張,跟見著鬼似得,臉色煞白。“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身體抖的跟篩糠一樣。“商大爺,我什麼也沒看見,你饒了我吧,我什麼也沒看見……”

在看清他容顏的那刻,連我都楞住了。除卻他精致的容貌不說,一個殺手殺人竟然連麵都不蒙,實在令人措手不及。

一個殺手不蒙麵,隻有兩個解釋,一是這個殺手傻了,找死;二就是見到他容貌的人都必須死,隻有屍體不會走漏風聲。很明顯是後者。

柳清淺的眼神閃過一絲異樣,快到連我都來得及捕捉。“滾,沒有人稀罕你的好心。我柳家的家事用不著你插手。”

“你給老子閉嘴。”八字胡趁機上前一步,照著他的胸前狠狠的揣了一腳。早已受了內傷的柳清淺雪上加霜,當場就暈了過去。

“晚了。見過我容貌的人必須死。”商危險的眯了眯眼睛,他身後的人立刻向我包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