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江邵軒凝視著床上的女子,問大夫道。
大夫擦了把汗,小心翼翼的說道:“這位姑娘沒大事,隻是近來心胸不暢,神氣鬱結,再加上昨夜淋雨,才會發燒。喝點藥,再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本來尹雪衣住在客棧,江邵華看她狀態不對,便堅持讓她到府裡休息。沒想到一向早起的尹雪衣起晚了,江邵華遣丫鬟進去一看,原來是發燒了。
大夫寫完方子,猶豫了一下,對江邵華道:“江少爺,是否可以借一步說話?”
江邵華微微詫異,但還是示意謝叔看著尹雪衣,自己隨大夫到屏風後。
“江少爺,這位姑娘,可否是習武之人?”大夫壓低聲音問道。
江邵華雖有些猶豫,可還是微微頷首。他不想泄露尹雪衣的身份。
“怎麼了?”江邵華問道。
“這位姑娘體內有著一股說不清楚的力量,正在吞噬著姑娘的氣血。”大夫神色凝重,他琢磨著字話,慢慢的說道:“而且這姑娘似乎極不愛護身子,一直在透支自己的力量。”
江邵華心裡一緊,皺眉道:“很嚴重嗎?”
“恕老夫直言,如果再這樣下去,不加以恢複調理,姑娘的身子骨勢必會越來越差,估計最多也就是有五年的活頭了••••••”
“你說什麼?!”江邵華倒吸一口氣,簡直不可置信,自己的小師妹,自己一生中最牽掛的人之一,怎麼會這樣。
大夫歎了一口氣,道:“老夫學識淺薄,這隻是個人的觀點,江少爺可多請幾位名醫來會診。”
這位大夫是□□很有名的大夫,亦是蘇州最好的大夫。幾乎從未誤診,他既然這樣說,定是幾乎確定。
江邵華皺緊眉頭,半晌才道:“這樣啊••••••謝叔,送客。”
他一人繞到屏風後,擔心的看著臉上潮紅的女子。
藥端上來,本來有丫鬟,他卻接了過來,試了試溫度,親手喂她喝藥。沒想到即使他將勺子喂進尹雪衣的嘴裡,藥卻還是順著唇角流了下來。幾乎喂不進去。
“少爺,”謝叔已經回來,他看著尹雪衣,道:“我略懂醫術,既然喂不進去,倒不如不吃藥。尹姑娘身體裡的氣火無法排淨,用藥硬壓下去也不是個良策。正好趁著這個機會讓尹姑娘休息幾天。”他上前一步,手指搭上尹姑娘的手腕:“逾越了。”
“剛才我聽到了大夫對少爺的隻字片語,我也學過醫。”他閉上眼睛,細細感覺尹姑娘的脈搏。“她體內很可能種有血盅。”半晌,他開口道。
“血盅?”江邵華皺皺眉頭,視線落到那把劍上。
所謂血盅,一般是想急於提高武器的靈性的行武者與武器締下的條約。如果條約達成,不光行武者的武功上升到一個新的境界,最重要的是,武器可以比平時強大十倍甚至百倍。既然是血盅,武器就需要不斷的嗜血,需要行武者不斷地殺人。武器越強大,需要的血就越多。但行武者需要付出的代價,就是他的身體他的血液,雖然他會很強大,可是種有血盅的武器也會不斷地反噬行武者,和需要的血液一樣,武器越強大,需要的行武者的氣神就越多。最後,即使行武者再厲害,也會被血盅掏的一乾二淨,整個身體就是空殼,壽命也會大打折扣,一般來說,下了血盅之後行武者還可以在世的時間不超過十年。
“雖然不能確定是用什麼下的,但有血盅應是無疑。”謝叔看著泣血劍,道:“如果是尹姑娘的話,很可能是泣血劍吧。”
江邵華起身,吩咐他人將尹雪衣看好。對謝叔道:“到我書房來吧。”
進了書房,謝叔回身,小心翼翼的關上門。
江邵華斜睨了他一眼:“還裝。”
謝叔長籲了一口氣,從臉上扯下一個麵具,赫然變成了另一個年輕男子!
他本想笑嘻嘻的調侃兩句,可是時機不對,隻得問道:“你想怎麼辦?”聲音也變成年輕的聲音。
“去除血盅的話,必須要雪衣親自以血試劍才有可能成功。”他磨好墨,在白紙上不知道寫些什麼。
“她會同意嗎?”那男子問道,聳聳肩:“邵華,你知道不會的。”
去除血盅,是要耗費極高的代價的。以血試劍,如果操作不慎,行武者本身武力不高,就極有可能被武器吞噬,屍骨無存;就算成功,行武者武功儘失,壽命雖會延長些,但身子十分孱弱,甚至連重活都乾不了。
江邵華沒有說話,他恍恍惚惚的想起那時他和尹雪衣的對話。
“洛洛••••••你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才會停止?”
“除非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