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角 要是不適應,大可不必勉強自己。……(1 / 2)

小手顫抖得更加厲害,沈時忱嘴角往上揚起,將纖纖玉手握在手裡,牽起,往門外走去。

梁韻沒有預料到,自己竟然這樣就被他帶了出去。

握緊的小手被清冽的男人氣息包裹著,緊繃僵直的脊背也逐漸放鬆下來,手心卻滿是汗意。

男人腳步放慢,眼神卻是深邃陰冷,充滿探究,似乎遇到一件有趣的玩意,故意等她反應。

梁韻咬緊唇,極力忍耐著自己胃裡的不適,被男人牽著走了出去。

會所大門外,手被倏地鬆開,一陣冷風吹拂過來,女人不自覺收緊了肩,打了個噴嚏。

從頭到尾,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梁韻低著頭,餘光瞟向了側身站立的男人。

他依然麵無表情地站在門外,不為所動。

司機將車開過來,看見沈時忱身邊竟然跟了個女人,也是難掩吃驚地瞪大了眼睛,靠著職業素養,才保持了麵容平靜。

靠近兩人一側的車門被拉開,沈時忱卻從車尾繞到左邊,自己開門坐了進去。

梁韻定了定,看司機站在被拉開的門旁邊,沒有任何要關上門的動作。

她咬著唇,小手攥成拳頭,也跟著坐了進去。

黑色賓利緩緩行駛,路上兩邊樹木不斷倒退,城市的霓虹燈卻是越發明亮起來。

胃裡的不適感再度侵襲,梁韻張開手,指甲狠狠地陷進自己的手心,強力壓住那股想要嘔吐的衝動。

她肯定是要下車的。

隻是,還是得跟旁邊的男人道個謝。

雖然不知道他的具體身份,也總歸也是幫自己脫了身,免了今晚不知身在何處的命運。

她實在是無力,手撐在座椅,氣息柔弱,訥訥吐出三個字,“謝謝您。”

男人端坐在左側,像沒聽見一般,隻用手揉了揉太陽穴,似乎有些不耐。

從梁韻上車到現在,不到十分鐘的樣子,她隻覺得無比漫長,仿佛過了半個世紀。

“梁小姐。”

思緒漸明,梁韻還沒來得及細想,為什麼這個矜貴冷漠的男人會記得自己的名字。

又聽見淡漠的聲音響起,“要是不適應,大可不必勉強自己來這些地方。”

梁韻雙手絞緊,隻覺得無比難堪,望著左前方司機專注開車的背影,輕聲細語,“麻煩你,靠邊把我放下就行。”

司機不敢動作,回過頭望了望男人的表情。修長手指輕敲座椅扶手,不發一言,似乎毫不在意。

車子緩緩停下,梁韻用力推開車門,跌跌撞撞,走了下去。

——

一個人在冷風中走著,周圍一片寂靜,偶有樹葉刮落聲音,冷風四起。

她雙手抱著胸,腦子空白,不願意去回想今晚發生的事情。

還好,合約還有幾個月而已,再忍一忍,到時候就好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最後終於打了個車,回到了自己這幾年攢錢購置的小房子裡。

又困又惡心。

梁韻還是使勁打起精神,洗澡,換睡衣。

肚子空空,她走到冰箱外麵,拿過昨天買好的巧克力蛋糕,使勁舀了兩大勺,塞到嘴裡。

梁韻嗜甜,離不開甜食,這是小時候落下的毛病。

兒時,母親要工作,一個人帶她,顧不上,總被關在家裡。

生日,總會被忘記。

從小到大,總是羨慕同學,有眾人簇擁的生日聚會,還有附滿奶油和水果的大蛋糕。

所以從自己大學兼職賺錢起,總是喜歡吃甜食,開心也吃,不開心也要吃。

迷迷糊糊睡了過去,第二天,她腦子混沌,鼻子被堵住,重感冒了。

算了,反正也沒工作,躺屍。

——

渾渾噩噩中,思緒被拉扯回了三個月前。

北城外景地,小廚娘拍攝,戲份是作為女四的自己,故意給女一號設下陷阱,想讓她掉進湖裡。

可是梁韻演的女四,故意被壓妝不說,更是被改得大腦空空,總是弄巧成拙,害了自己。

最後,她便成了落水的那個。

梁韻記憶力好,又很配合,拍戲很少NG,當然,除了有許若伊在的時候。

那場戲。

“導演,我覺得這條沒拍好呢,能不能再來一次呀?”

許若伊的嗓音出了名的甜膩,女一號,帶資進組,提的要求,導演哪敢不答應?

更何況,一件再小不過的事情而已。

就這樣,梁韻來來回回,被許若伊反複用力推下水,已經不記得有多少次。

到後麵,導演乾脆直接讓梁韻泡在水裡。

因為許若伊對自己推她的動作並不滿意,反反複複,對著空氣比劃,試到夜裡六點,天色黑下來,才堪堪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