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植曦PART ONE(3) 喜歡他……(2 / 2)

“嗨,謝謝嘍!”我端過冰紅茶放在桌上,沒心情喝。

“不客氣。”

“你在這做什麼?”

“當調酒師,晚上的兼職。怎麼?心情不好?”

“沒有,是他們太HIGH,才襯托出我的不HIGH。謝迦杞,你說他們怎麼會這麼HIGH?”

他看著打蛋糕戰的同齡人,超齡地說:“誰知道他們之中誰真正快樂誰真正寂寞呢?要知道,偽裝,人類與生俱來不用學。”

我看著他帥帥的臉成熟的眼睛,忽然來到了夏威夷。我不服,湊近他問:“你是誰?為什麼總是可以說出我自己也無法捕捉的話?”

“小心。”突然,他反過身緊緊地護住了我。茫然中,我條件發射地想推開他,可是這時的他卻無力地倒向了我。在他痛苦的咬牙中,一股焦味撲麵而來。糟糕,我居然清晰地聽到腳邊煙火爆炸的巨響。

“你忍一下。”我扶住他,拿了冰紅茶直往他的外套上潑。

“你等一下,我去拿水。”可滿地炸開的煙火讓我卻步。靠,來不及了。情急之下,我索性脫下自己的外套不住地拍打他的後背。謝天謝地,火熄滅了。

“謝謝。”他忍著灼痛,抬頭對我說了這一句話。

“是你救了我,我該說謝謝。”

“彼此彼此。”

“你們這幫小鬼怎麼搞得?還敢逃,看我元子怎麼收拾你們?”剛剛送冰紅茶的小子想破口大罵,但礙於薪水製度隻能狠狠拖住一個跑得比較慢的小鬼大眼瞪小眼。

“對不起對不起,煙火太劣質,放了一半居然神經質地拐起了彎。”快板似的解釋完,他也趁著元子鬆懈逃走了。

元子想追,被迦杞一把攔住。

“元子,算了。我恐怕不行了,調酒還要你頂著呢。”

“行,你先走。老板我來對付。”

“夠哥們。拜拜。”他對元子感激地揮揮手,脫下外套往街上走去。

我跳下沙發,跟著他走了。路過小鬼們放的煙火時,我不忘重重地踹幾腳。

小巷越來越僻靜,他還是沒有發現我。我正竊喜,突然聽到他說,我已經沒事了,你不要跟著了。

“噢,嚇死我了。”我大口呼吸穩定血糖,閉著眼埋怨道,“你怎麼突然回頭?”

“我知道你跟著我就回頭了。”

“什麼時候發現的?”

“從你開始跟著就發現了。”他觀察著夜色,催促道,“快回家吧,要下雨了。前麵是車站,我送你去。”

“不要。”我咚咚咚跑到他麵前,自信地問,“有一件事你一定不知道。”

“什麼?”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跟著你嗎?”

“為什麼?”

“我愛上了你。不知道是你剛剛道中我心的時候,還是你剛剛為我擋煙火的時候?”

“謝謝。”

他的波瀾不驚讓我不得不禮貌地接道:“不客氣。”

“說完了嗎?”

“啊?等我想出什麼要說的時候再說吧。”

“好,到時候再說。現在我們去車站,你坐幾路車?”

聽到要去車站,我驚慌地跌坐在地上,碎碎念道:“不要去,珊瑚還沒有來,我不敢回家。”

“不回家?難道你想流落街頭嗎?”

我不說話,隻用楚楚可憐的眼神哀求他。他不為所動,丟下我獨自走向前。

“你站住,我不敢回家是因為怕毒癮發作被哥哥看見。我那個樣子會難受得喊出聲來,萬一被哥哥聽見,噢,怎麼辦?他一定會對我露出失望透頂的表情,我討厭看到那種表情,但是我又控製不住複吸的欲望。求求你救救我,拜托拜托!迦杞,你不會不管我吧。”

“我已經告訴你下次小心了。”

出乎我的預料,他果決完後竟然替我披上了他燒壞的外套。

“但你說的沒錯。”

“哪一句?”

“這個你彆管。”說著,他拉著我走向了車站的反方向。

我試了很多次還是不知道毒癮二字是不是他的軟肋。但可以肯定的是,每次我難以和哥哥啟齒這件事時,他總會心軟地陪著我。此外我還知道,遇見他,第六感是迷信,他才是真實。

再次來到他家,他煮了新鮮的蔬菜和玉米粥給我。

喝了一半,我說:“那我問你,晚上我睡哪兒?”

“地板沙發還有床,你自己挑。”

我咬著筷子,明語暗示道:“都不發揚一點紳士精神。”

“那你睡床。”

“你不是有潔癖嗎?”

“沒關係,你走之後我會換床單。”

“換床單?真替我著想,這樣我可以不用拘束嘍。對了,你難道不怕我餓狼撲食嗎?”

他為我添了金針菇和山藥,揉著我花了7小時才做好的頭發,說:“這裡你是小紅帽,我才是大灰狼。而我這頭大灰狼對你沒興趣,你不用臆想了。”

“什麼小紅帽?我的帽子是七色彩虹。”

“可你是紅頭發。你染的這種顏色至少要5小時,而你換一件衣服最快的話隻需5秒,一比較當然是發色比較可信。”

ORZ!我要學小學生隨身攜帶筆記本記錄下這家夥的珠言玉語。

那晚上毒癮沒有青睞我,我安睡到天亮。可一睜眼看到地板上的他時,我突然吸上了另外一種劇毒。他的上輩子一定是吸一口就永遠戒不掉的毒。

突然,鬨鐘響了,我開始裝睡。他按掉鬨鐘,為我蓋了蓋被子走出了房間。忙碌了一陣子,門被關上,一切重新安靜。

我再次昏睡,在夢裡以第三者的姿態看見太陽溫柔地抱著我,一遍一遍地告訴我,有我在,不要怕。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簡單的夢一直延續了很多很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