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你是我一生的痛 ……(1 / 2)

仲夏的一個夜晚,我走下飛機,興衝衝的往家裡趕去,本來說好是明天回來的,可我想給大明一個驚喜。大明是我的唯一從初中高中到大學的同學,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大學畢業我們一起來到南方這個發達的城市開始了淘金的生活,相依相伴到相愛,我們已經生活在一起將近七年了,一切都是那麼的順理成章,那麼的自然。如果不是為了要個孩子,也許我還是不會把結婚提到日程上來。在我看來,結婚就是多了那張紙,我天真的認為,愛情不是靠那紅色的紙來維持的。雖然大明說了幾次想要結婚,我都笑咪咪的回答他,我們現在難道不是夫妻?你是怕我跑呀還是怕你自己跑呢。他隻能很無奈的看著我苦笑。

我不是害怕結婚,我害怕的是婚姻中的那種平淡,看著結婚幾年的同學帶著孩子,在家裡做家庭婦女,放棄了專業放棄了工作,偶爾還和丈夫生氣拌嘴,想想曾經在學校的豪言壯語,曾經的青春美麗,有哪個女人不願意留駐啊。我已經三十歲了,和大明一起總是被同學羨慕,也許是沒有真正的走進婚姻,所以還保持著那份激情和浪漫吧。

回到我的家,動作很輕的打開門,悄悄的進去,我連拖鞋都沒有穿,半夜了,他一定在睡夢中,我在想他見我一定會很高興把我抱起來轉幾圈的,我邊想邊捂住嘴巴,怕自己笑出聲來。整個房間隻有從窗外透過窗簾滲進來點點的月光,房間裡還有很重的酒氣,我想也許是一個人寂寞了喝點酒。我推開臥室的門,這家夥,不怕熱啊,還把門關著睡覺。平時我們在家從來不關臥室門,隻把房間所有的窗簾拉好。我有點奇怪,今天怎麼關上臥室的門了。沒想太多,我朝床邊摸過去,打開床頭櫃上的台燈,我怎麼好象看到我習慣睡的那邊床上有個人,我以為自己看花眼了,把台燈的光開到最大,我看到了讓我一輩子都不願意看到事情,一個女人和大明□□的躺在我的床上,頓時,我的呼吸停止了,心跳也停止了,我的大腦“哄”的爆炸了,我站在那裡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做什麼,呆呆的看著小說中或者電影中才出現的情節。

也許是太亮的燈光,大明醒了,他看到我時,一下從床上蹦了起來,叫著我的名字,結巴而慌亂的說:“小惠,我......你.....她.......”

他的聲音驚醒了我,我頓時明白我不是在看電影,心開始痛,那種用小刀一點點的割,劃一道又一道,我隻感覺到那紅色的血從每一個刀口中快樂的流著,那流動的聲音我似乎都聽的清楚。我聽不清楚大明說什麼,也看不清床上那個女人是誰,我往門口走去,好象大明還想阻攔我,可我用冰冷的眼神看著他的時候,他讓開了路。我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出的家門,走到小區大門口,我實在支持不住,天旋地轉的,我倒在了地上,什麼都不知道。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我發現我在自己的床上,腦子又出現那可惡的一幕,我發瘋似的跳起來,“我不要碰那肮臟的床,不要那床玷汙了我的身體。”我邊叫邊往門外跑,一個人抱住了我,然後跪在我的麵前,我知道是大明,我推開他:“不要碰我,不要碰我,你走,你走。”“小惠,你聽我解釋,好嗎,你彆這樣好嗎?”大明在哀求我。可我的心卻在拚命的流血,堵都堵不住,我想快點流吧,流光了就不知道痛了。

我把自己虛弱的身體放在沙發上,看著跪在我腳邊的大明,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他的嘴巴在動,一定是在解釋,可我什麼都聽不到,我看著他痛哭流涕的還問他:“大明,你乾嗎哭呀,該傷心的是我,不是你。”

“小惠,彆這樣,你這樣好嚇人,知道嗎,你想哭就哭想打我罵我都行,彆這樣好嗎,我求求你,小惠。”大明伸出手抓住我的胳膊使勁晃著我。

我冷靜的自己都感覺可怕,我說:“我先離開這裡,讓我安靜安靜,兩天後我約你好嗎?”終於我說了一句比較正常的話。在這個城市我們沒有親人,連同學都很少,隻有幾個關係不錯的同事,我除了去賓館,沒有其他的去處。

到了賓館,我把自己關起來,躺在床上整整兩天不吃不喝,眼淚不停的流,我還想就這樣徹底消失吧。我的初戀是他,他是我生命裡唯一的男人,我怎麼也想不通,我才走了半個月,他就移情了。腦子裡總是出現那一幕,越是不願意想,它越是象電影一樣在我的腦子裡強迫的一邊一邊的放著,象個惡魔在一點點的吞噬著我的軀體和靈魂。

我和大明在不同的公司打工,我們都從最基本的小員工做到現在的管理層,而且買了一套不小的二手房,手上還有點積蓄,是打算結婚的時候用的。從來到這個城市,大明就把自己的工資叫給了我,那時侯我們剛剛開始戀愛。也許是太熟悉了,有時候我感覺他就是我的哥哥,我還問他:“你和我太熟悉了,我們戀愛好象有些怪怪的感覺,因為很多時候我們更象兄妹。”他總是很愛憐的刮一下我的鼻子:“小傻瓜,你不知道,你七歲的時候我就愛你,等你十八歲的時候,我就想娶你做老婆啊,現在終於打動美人心了,你可不能胡思亂想哦,反正我是跟定你了,永遠不會放棄你的。”

其實我還比他大一歲,可他總是象個哥哥似的照顧我。同居以後,他總是叫我老婆,很多的時候我在廚房做飯,他都會來抱著我說:“辛苦你了,老婆,娶你當老婆,真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他喜歡和我說話,什麼事情都說給我聽,我出差的時候總是電話不斷,短信最多,同事們都在背後叫我幸福的新娘,大家都知道我們不久就要舉行婚禮。我不是個嬌小姐,我知道他的胃不好,他喜歡吃麵,隻要我在家總是換著花樣給他做麵食,還培養他喝湯的習慣,為的是養他的胃。我喜歡那個小家,房子是我看上的,裡麵家具也是我一手挑選的,包括廚房裡的筷子。每個周末我都會給房間來一個大掃除,然後和他去郊外轉轉,他喜歡那裡的清新的空氣。

同居的第二年,不小心我懷孕了,那時侯我們還買不起房子,兩個人都需要拚命的工作,不得已我們隻能放棄這個可憐的孩子。手術做完那天,他把我從手術台上抱回病房的時候,他的眼淚落在我的脖頸裡。事情過後,有時候我想起來還悄悄的落淚,他象看到我的心裡一樣,把我擁在懷裡輕輕的說:“彆想了,小惠,我知道你受委屈了,都是我無用啊。不過我們還年輕,還會有的。”每次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總是哽咽的。

我們的愛情是多少人羨慕啊,同事中間都喜歡這樣說我和大明:問世間情為何物,看小惠和大明。從來到這個城市到現在,我們從天真到成熟,我們的愛情也從青澀到即將結果,我們相伴走過了七個春夏秋冬,有歡樂,有痛苦,但從來沒有把手分開過。俗話說,婚姻七年的時候就開始癢了,也許我們這種不是法律婚姻的事實婚姻癢的時候就是這種讓人心碎的痛吧。

回憶是痛苦的,我必須給自己一個答案,我不能這樣把自己耗下去,我才三十歲,而且背叛愛情的人不是我,我沒有理由讓自己消沉,我還有一份自己喜歡的工作,還有關愛我的家人。第三天,我約見了大明,他明顯的消瘦了,胡子是才刮的,他穿的很整齊,看到我他有些緊張。我對他笑了笑,我知道那笑一定比哭還難看,我的眼睛還是腫的,哭了幾天,那眼睛不腫才怪呢。坐在咖啡館裡,我用勺子攪著那杯沒有放糖的咖啡,他要給我放糖,我阻止了:“不用了,還是原汁原味的好,加了糖到嘴裡是甜的,進到心裡還是苦的。”

“小惠,能聽我解釋嗎?”大明的口氣象在哀求我。

“不,不用了,我也想明白了。幸好我們沒有結婚證,否則還要去離婚,也幸好我們沒有孩子,否則孩子的撫養歸誰還得爭執。”我很平靜的說,可那每一句話都和著我心裡的血和淚。

“小惠,這麼多年,我是愛你的,你難道不相信嗎?”大明還想解釋,我不想聽,我相信他曾經愛過我,就這麼簡單,我不能相信他在擁著另外一個女人身體的時候還在愛我。我打斷他:“不要再對我說愛,你不配,知道嗎。我們分手吧,這是最好的結局。”然後我離開了咖啡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