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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計劃乍看天衣無縫,卻有個很大的漏洞。我搖頭表示反對:“你們這法子行不通。”
胖子要我放心,拍胸脯向我保證:“保準行得通,小夥子隻管跟著你胖爺乾,胖爺我可是老革命了!”
我擺手笑笑:“你這叫‘老革命遇到新問題’。你想,以前他們全家出動是什麼情況?現在是什麼情況?”見胖子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我進一步解釋:“今年與往年最大的不同就是多了我們幾個。”說著,我用手臂畫了個圈,把我、悶油瓶和胖子都包括了進去,“我們不是客人,說難聽點,是犯人。特彆是現在被攆到這個房子裡單住,老爺子肯定會更加在意我們的行動。他們之所以放心讓我們單獨使用這裡,而不是把我們24小時地監視在眼皮底下,就是因為花家的房子在出村子的必經之路上,換句話說,隻要院子裡有人,就不怕我們偷偷溜掉。虎符沒找到之前,就算廟會再隆重,他們也會至少派一個人留守。”
經我一番分析,胖子有點泄氣:“得,那你說咱們要怎麼查?”
“這個……”我詞窮地抓抓頭。
胖子見狀一拍大腿:“沒辦法就還按胖爺的意思辦!年紀輕輕做事縮手縮腳的。要我說,甭管有人沒人,咱們都探他一探,指不定能摸出點兒什麼。這就跟下鬥一樣,雖然要靠運氣,但關鍵還得看技術不是?否則咱哥兒幾個不早折裡頭了?”
我無奈地笑道:“鬥裡那幾招頂個屁用,萬一被人發現,你能像下鬥遇上粽子那樣轟他兩槍嗎?”
我隻是隨口說說,意在講明道理,哪曉得一直不做聲的悶油瓶聽到這裡,居然很受啟發似的,緩緩道:“我們沒有必要把事情做絕,如果有人礙事,隻要讓他暈過去就好辦了。”
胖子聞言也發了狠勁,臉一沉,道:“就是,爺爺我不開槍,難道還不興拿槍把子砸他個狗娘養的?反正暈過去跟死過去的效果是一樣的。”
我一聽就覺得後脖子發涼,不由暗暗叫苦,心說小爺我遇上的怎麼都是些缺乏社會常識的貨。逮著人後腦勺冷不丁來一錘子居然叫“不把事情做絕”,敢情被你悶油瓶盯上的基本就沒活路了!
自家親戚冷不丁被卷進這種惡毒的計劃,小妞臉都綠了,看悶油瓶跟胖子的眼神就跟看黑惡勢力一樣,我趕緊衝小妞遞上個安慰的眼神,接著對胖子使勁搖頭:“不行不行!這件事本來就是我們不對在先,再訴諸暴力不合適。”
胖子不屑道:“小吳你倒是想文文靜靜地走呢,可人家非把你當賊拉回來,你跟這些人還客氣什麼?老爺們兒麵瓜似的沒點氣魄怎麼行,你要怕擔責任就讓胖爺我來動手,肯定一敲一個準,不出血不死人沒有後遺症!”
胖子講到後來就跟做電視廣告似的,就差沒抽著大嗓門兒扯兩句“現價998”了。眼見動之以情行不通,我隻能曉之以理:“你們想想看,我們今晚能找出虎符還好交差,萬一什麼都沒找出來還打暈了他們一個人,事情就升級了,到時候他們絕對不放心再把我們留在村裡,放我們走又不甘心,隻有交給警察解決。而如果我們能用不引人矚目的方式搜屋子,即使今天找不到,還可以趁明天、後天的廟會繼續找,哪怕一時沒有進展,也不至於鬨得更僵。”
講到這裡,我其實已經想出了一個辦法,隻不過這法子雖然可行,卻總覺得有些難以啟齒,因為手法實在是太老套了,真要那麼下手,我肯定會有種自己是兩小時推理劇裡麵苦逼臉犯人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