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棋趕忙答道,“這是弟子私自訂下的規矩,為了使宮內弟子勤懇修煉而出,因為師父常常不在,所以擅作主張,還請師父見罪。”
“辛苦你了,聶棋。”慕容白歎著、讚許道。慕蘭兒凝視著眼前人的麵,仿佛有些難以置信。
這個人,就是古籍中反複提及,曾橫掃天下疆土,在千軍萬馬縱橫自如的絕世男子,昔日的神羅國國君神逸麼?
記起兒時,曾如此向往過神羅國的故事,永遠下不完的白雪,滿城儘開的紫櫻花,還有一身白衣凜然翻動在占星台上,俯瞰眾生,直至國滅,仍不甘投降,墜台殉命。
然而,麵前的人,看其衣著打扮,充其量不過是個未諳世事的孩子罷了。
“嗬……。”她笑了笑,不知是什麼味道,結起符印———那是用以查探輪回往世,神落宮獨有的咒術。
手輕移到越小雨的頭上,他立刻往後退,靠在門邊無路可走,看她將要揮下的手,以為懲罰、害怕地說,“彆……。”
一片紫色的光幕,瞬息出現,阻隔了她的手,繼續湧出一股反噬的力量,鼓蕩的靈力使慕蘭兒不得不倒退幾步,方才站穩了腳。
不僅她、慕容白和神汐等人,都霎時驚訝。
“很強的法陣。”慕蘭兒看紫幕散去,但是手心仍有反震的痛楚,紫袍上的繡花一朵開放,她撫了撫衣裳,將花瓣重新合攏,吸了一口冷氣,“對一切外來的侵入的都自動排斥麼?難道是神機四象陣?”
“白你的眼光不錯,真的被你找到了。嗬嗬……”
她開始自嘲於自己的無知與偏見,歎服慕容白的眼光,隻是幸虧現在時間不早,琴若宮弟子大多聚集練武場中,否則,定然驚訝於消失已久的慕容宮主、竟然和神落宮宮主一起來關注這位新入門弟子。
“你們還消停不?……”依靠在門邊的越小雨對慕蘭兒剛才的所為甚是厭惡,喃喃道,眼內閃過一絲怒氣,看了麵前幾人,尤其是那個一麵不屑、冰冷漠然的白衣女子後,終於忍不住諷刺著笑起,“還真的是興致十足啊,我也不是一個普通弟子罷了……。”他想起了昨日入門時候,所遭受的種種冷遇,心內抑壓已久,又記起早上模模糊糊夢中,曾聽見少崔們的嘲笑,“這孩子還真的能睡,要是我,早就冷了一夜合不上眼了。”
他白了神汐一眼,回望慕蘭兒,“告訴你們,我來這裡不過是陪小雪和策謀師兄,且答應了碧落才進門而已,你們這些人何必在這裡再三冷嘲熱諷,昨夜窗戶雖破,我衣著雖薄,卻也睡得安穩。”
“啪”的一聲,轉身將門重重關上,追加一句,“不要欺人太甚!”
慕蘭兒萬料不到他反應這麼大,呆了下,“這孩子……怎麼了?”
神汐還未見過有人敢對自己師父如此不尊,冷笑,“出言不遜,師父何必對這些人抱有希望,他也自知是個剛入門普通弟子罷了。”
“汐兒,不是這樣的……。”慕蘭兒不願糾纏在這種觸及秘密的話題裡,神汐依然不依不饒,仿佛從未嘗過這種對待,“難怪慕容宮主把他的名字擦掉,嘖嘖。”
“就是…。”聶棋笑著附和道。
“沒,我擦掉的不是他。”慕容白忽然答道,敲敲門,發現門被鎖上,“小雨,到底怎麼了?”。門內沒有回答的聲音。
神汐和聶棋都一愣。
“算了,下次再來吧。”慕蘭兒歎氣,轉身的瞬間,想起了剛才越小雨的話,猛地駐足,心中微微震驚————“告訴你們,我來這裡不過是陪小雪和策謀師兄,且答應了碧落才進門而已…..”
“碧落?!”她詫異自語,回望那扇關閉著的門,抬起眼眸,但見遠方月光池邊,還可以看見那個站立千年的女子雕像,手執神劍,遠眺著神羅國廢城風雪的方向,眼神凝固在一刹。
“這不可能。”她答著心中某個將要湧出的疑問,撫摸黯淡的藍玉掌門指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