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年鳳凰花開的時候,某個長滿了青青綠草的墳頭,都會有一個白發的男子與一個雙目失明的女子,前往拜祭,尤其是白發男子,常常一去就是長跪一天不起,直到失明抱貓的女子勸說良久,方才不舍離開。
而每一次的離開,都是割下一寸白發散入風中、留下不變的一句話。
不論我是蕭承丞,還是七晝,我都會報仇,這神弦的一切,我都會毀掉,無論是你神逸,或者,是任何人,記得,是任何人。
而那一座廢棄了千年的古城,一直都在下著一場永無儘頭的雪,漫天飛舞的白色,翩躚如蝶。
偶爾之間,當燭火點起的時候,會有幽幽的琴聲從深宮中傳出,是那首淒怨哀愁的《山河破》。
伴音而起劍助舞的,還有高台上兩襲衣裳,一藍一白,藍的繡著七朵落花,白的竟是神羅國的皇衣,縹緲如影。
或許這一切,才剛剛開始,神弦這個與中原隔開的世外,不知埋葬了多少不為人知的故事,它們都有喜有悲,有血有淚———沒有誰對,沒有誰錯,每個人都依著各自的路而走,直到儘頭,都不曾會有後悔,也不曾會有退縮。
碧華派禁地,深藏在風雨背後神秘的花澈宮,擺放著千萬盞默默點亮的青燈,每一盞的背後,都曾經是些癡心的人。
而那一隻曾載著七晝八夜兩兄弟的小船———如今,又不知是渡來何人,誰到最後,獨自書寫一頁戰江山。
《神弦第一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