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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做什麼?”
陸楓大步走進來,旁邊跟著聯勤處的沈昀澤少校。
一直坐在桌子邊旁觀的韓戰作為在場軍銜最高的人,不得不站起來給陸楓行禮,“長官。”
“少校,”陸楓淡淡道:“報告情況。”
韓戰道:“貴隊的兩名士兵用餐期間無故挑釁,並對我隊士兵動手,我隊士兵看不過去,隻好出手……”
“看不過去,”沈昀澤皺眉打斷他,“閣下,這裡是軍部駐地,是讓你們打架鬥毆的地方嗎。”
韓戰不說話了。
這位雖然跟他同級,但來自聯勤部,自然而然高人一等。
打架這事司空見慣,但發生在兩隊聯合訓練期間,他們這邊二十幾個打兩個,又是被對方指揮官當場撞見,這事就可大可小了。
以陸楓的聲望地位,如果他硬要追究,足夠在場這些人喝一壺了。
更何況旁邊這位沈少校先前是軍法官出身,一向以嚴肅認真聞名軍區。
這時,查德扶著顧星源走過來,給陸楓行軍禮:“長官。”
陸楓點頭,“你來說,怎麼回事?”
“長官,我們跟藍海特戰隊起了爭執,”查德老老實實地回答:“沒控製住,就打了起來。”
陸楓:“聯合訓練期間跟對方隊伍發生群體衝突,按照軍規該怎麼處理?”
查德看起來快哭了,“按照軍規,交聯勤部軍法處,由軍法官視情況輕重……”
藍海士兵的臉色都變了。
如果上報聯勤部軍法處,那結果就不是他們能控製的了。
尤其是韓戰。
打了帝國副指揮使顧啟航上將的兒子,如果上將追究起來,他連自己都保不住。
他後知後覺,自己剛才做的過了。
“長官,我們沒打架啊。”這時,顧星源腫著半張臉,打斷了查德背軍法條。
眾人:“?”
雖然但是,你當兩位長官是瞎子嗎。
沈昀澤忍不住道:“剛才我們進來的時候,你們在做什麼?”
顧星源用舌頭頂了頂腫起的地方,疼得一咧嘴,連帶說出的話也含糊不清:“挨打。”
沈昀澤不滿道:“說什麼,大聲點!”
“長官,如您所見,”顧星源“啪”地一個立正,坦然、大聲地回答道:“剛才您進來的時候,我正在接受單方麵的毆打!”
眾人:“……”
這位新兵,你怕是臉都不要了。
沈昀澤不知道這個混世小魔王為什麼會被分配到陸楓手下,但他出於□□的心理,並不想他留在第一特戰隊擾亂秩序。
尤其剛才進來看見的那一幕,嚇得他心臟差點停跳。
要是讓顧星源在報道的第一天就被戳瞎眼睛,那他不用混了,他們整個部門連帶頂頭上司邵康上校都可以脫軍裝回家了!
抓住今天的事情,務必要把顧星源轉到後勤部門去,最好就放在他眼皮底下,安安穩穩熬過一個月,就讓他滾回軍校去上學。
並且藍海特戰隊這些成員都要一並整治,這樣萬一以後顧啟航將軍追究起來,他就有合理的理由應對了。
作為前軍法官的沈昀澤,在心裡迅速想好了所有人的罪名、軍法依據和處理方案。
沈昀澤:“他們為什麼打你?”
“嫉妒,長官。”顧星源回答:“他們嫉妒我能夠進入獵鷹特戰隊。”
沈昀澤一指鼻青臉腫的韓明遠,“那他呢?”
“哦,這件事發生在兩位長官進來之前,”顧星源解釋道:“是我單方麵毆打他,起因是他不公正對待我的朋友都靈少尉。”
沈昀澤心說你把我當傻子吧,“兩個單方麵毆打?”
“是的長官,”顧星源指了指身後,“不信您可以問他們,我們剛才是群體鬥毆,還是單方麵毆打?”
藍海特戰隊的士兵再傻都知道這時候該如何回答。
他們異口同聲地說:“是的長官,我們剛才在毆打新兵。”
沈昀澤眉心猛跳,他轉向韓明遠,“你呢?”
在眾人殷切的注視下,韓明遠咬牙切齒地說:“是的長官,我剛才……在挨打。”
他實在說不出單方麵接受毆打這種話來。
沈昀澤給他們氣笑了。
他媽的你們當我沈昀澤是瞎的嗎。
他還想說話,陸楓先開口了,“新兵,你被單方麵毆打,這件事你認為怎麼處理?”
“道歉,長官,”顧星源態度堅決,“我是一名受過良好教育的貴族,他們必須向我鞠躬道歉,才能獲得我的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