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已經厭倦從疼痛中醒來時,卻發現自己已經越來越習慣這種狀態。
不管何時,有些東西是欺詐不了的,比如自己的身體。
當我進入淺眠時,意識漸漸回籠,夜晚發生的一切曆曆在目。
番穀呢,受傷被他看到免不了要被質問原因,怎麼回答才不露破綻不會讓他擔心起疑呢,小白的
柯隱是不會惹上這樣的殺身之禍,重傷成這樣,確實有點不符合我現在的狀態的性格,
漸漸頭疼起來,我不動神色做出轉醒的樣子。
“你醒了。”一道冰冷沙啞的聲音從我上方傳來。
冰冷沙啞?看來我的“意外”讓他受了不小的刺激嘛。我比誰都明白一個人性格上有一分毫小小
的轉變都需要巨大的推動。
“ 醒了,就睜開眼睛,我有話要問你。”完了。他生氣了。
那種好久沒聽過的語氣,與隊長時的冬獅郎如出一轍。
我急忙睜開眼睛,扯出一個虛弱的笑容,希望能引起他的惻隱之心“冬獅郎~~,你先彆生氣
嘛,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他自上而下的盯著我,我眼裡迅速激起一片虛浮的光。
他對著我扯起冰冷的嘴角,聲音低沉,與記憶裡那個少年老成的背影漸漸重合起來 “哦,
你倒說說,你做什麼是有意的?”
麵對冬獅郎冷硬的逼問態度我不由得感到心慌,好像無意中加速了他的成長,在我設想之外。
“這次真的是個意外,晚上我起夜,在叢林裡看的幾個黑影談話,我覺得很危險,剛想回去就被
發現了,他們砍了我一刀,我就失去意識了。”
我皺著眉,輕輕摸索著纏滿了紗布的後背。一動就絲絲抽痛,皮疼肉痛,牽一發而動全身。
聽完我解釋,冬獅郎眼裡堅冰不化,嚴厲的寒芒象箭一樣射在我臉上,我喉嚨緊了緊,
表現出故作正定的樣子看著他,冬獅郎很憔悴 ,眉頭深鎖。距離這麼近我很清晰的聞到他的疲
憊,和輕輕寒寒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