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傷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彆漫長,貫穿背部的傷痕不管看幾次都很猙獰,不過安慰自己是多了一副
很有說服力的欺詐道具就不會太難以接受了。
我百無聊賴的數著自己的頭發,在我昏迷期間我們已經被老人收養了,現在我要正式稱老人為奶
奶了,有這個契機被收養也沒什麼不好的,省去了我動其他心思的麻煩,雖然據說當時雛森桃曾
極力反對過,但被奶奶的堅持壓了下來。
看來,我的灰色地帶給她留下了極深的印象嘛。
很好很好。
她現在也不敢輕易接近我,所以換藥的事都是番穀來做的,反正頂著一副小蘿莉的身體,我也沒
什麼不好意思的,何況番穀的眼光每次都很刻意的移來,又刻意的移開,節製的不多看一寸,幾
次換藥下來,被看光的隻有背部而已。
天啊,看他嚴肅刻板的樣子,我都想搖著他的肩膀,大聲說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不過一副皮囊而
已,皮囊而已你可懂?不需要到平常講話都不敢和我對眼神的程度吧。
太過了,無論是他的害羞還是他的少年老成。
雖然家境不很富裕,但奶奶是貴族之後對書法,插花,茶道全都精通,有名門之風,為人溫軟有
禮,淑靜良秀。雛森桃也頗受影響,不過我現在對這些完全沒興趣,番穀根本不準我出去,麵對
著一老一少的兩位大家閨秀,我是在無事可做。
一有機會,我絕對要溜出去!我想念你,我的城鎮,我的人潮。
這次借由我午睡習慣的假象,溜出門。
滯留在溪水前,我對水麵上浮現的倒影不滿的皺眉,半長的黑發映襯下的臉蒼白憔悴,發尾處分
叉枯黃。我的主!我簡直整整老了十歲!一個小蘿莉沒有生氣怎麼可以!
我立即卷起衣擺,趟入溪水揀出一塊碎瓷片,對著水中的倒影,把頭發的毛躁部分修掉,打出層
次,留下長而細碎的劉海,最後把發型整理成及肩的長度。這樣的頭發可以做各種造型,不許時
常打理都可以保持簡約可愛。
采些路邊的黛尾花略略的染紅了指甲,再把身上的青色長衫下擺割去大片布料,布料再劃開,用
幾種不同的打結方法編成兩段繩子,係在腰間,長衫改成清涼短打。
我滿意的看著自己,換裝後發出驕傲而清新的氣息,露齒一笑。
度日如年,金晷升落,時隔多年。
我站在街角,看著人流來來往往,市井繁華,就興奮的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