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61 回來之後的 補完(2 / 2)

但是,他不碰她!

她的身份變得懸乎了。這樣名不符實的王妃,又有吉祥天公主在前,她的地位變得搖搖欲墜。她必須真正成為阿修羅王的女人,最好,能早日生下下任的阿修羅王。

下任的阿修羅王,她的兒子,那麼她的地位會更高。

所以,今天晚上,她必須成功。

而這,就要靠她帶來的這瓶酒了。

61

舍脂含笑側身往婆雅稚身上偎去,想要撒撒嬌,展示一下自己的魅力。卻不想,婆雅稚下意識地避開了。她落了個空,麵上一沉,又馬上假裝沒感覺到一樣,順勢在婆雅稚讓開的門縫裡擠過去,進了房間。

“王,您快進來啊。我有些美酒想要和您分享,您來嘗嘗吧!”她在門內笑吟吟地說道,手裡捧著托盤,沒有一絲未經人同意私闖房間的心虛。

婆雅稚看了她片刻,本應該溫暖的金色眼眸卻透出一絲絲冰冷的氣息。

舍脂抓著托盤的手指微微一僵,但還是壯著膽子,對著婆雅稚露出魅惑的微笑:“王?”

婆雅稚看了她好一會,沉默不語,一時間,舍脂忐忑不安卻又強自鎮定,而柏玥也看得既著急又期待。

期待什麼?自然是期待婆雅稚一巴掌甩過去,最好說一聲“你這臭女人,來這裡想乾什麼”。不過,柏玥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婆雅稚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好喪氣啊,不過還是好期待他的反應~

但是讓柏玥失望了,婆雅稚沒有甩巴掌,也沒有說什麼話。就在這異樣的沉默裡,他點了點頭,跟著欣喜若狂的舍脂走進了房間。回身關上門的時候,清雅俊秀的臉上依舊是如同池水一般平靜無波。

柏玥傻眼了。

婆雅稚,你、你、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你這是當著我的麵出軌了嗎?啊?

柏玥氣得跺了跺腳,馬上跑出去,竄到門前,探頭探腦地偷聽裡麵的聲響。

你要是敢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我絕對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柏玥又是咬牙又是握拳的,心裡著急得不得了。舍脂那麼漂亮,婆雅稚不會被迷惑了吧?

進了門,看著阿修羅王沉靜如水地安坐於桌前,舍脂心裡才放下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她便有些自嘲了:沒想到,都走到現在這一步了,她還會緊張?阿修羅王難道還會和彆的男人不一樣嗎?這不還是讓她進來了?

即使剛剛自己還被阿修羅王的表情嚇得一顫,但此刻的舍脂卻不能給自己泄氣。她必須達到今晚的目的!

酒瓶微傾,透明的液體淅淅瀝瀝地落入小巧的酒杯裡。玉色無痕,白色勝雪,透明的酒液,散發著清淡的香氣,淺淺的,如同蓮香一般的酒香。

“這是彆人送我的,據說是用幾種荷上的露水作底,配以荷花蓮子精心釀製。很香呢,王你聞聞,是不是有蓮的香氣?”

舍脂放下酒瓶,端起酒杯湊到婆雅稚麵前。

酒杯微微晃動,絲絲縷縷的蓮香散發開來,卻又帶著一股蓮所沒有的酒的醉人和曖昧。透明的酒液,在白玉酒杯裡輕輕蕩漾,仿佛下一刻就自杯中溢出來一樣。

婆雅稚沒有看舍脂一眼,自然也不會注意到她刻意彎下腰遞酒時暴露出的誘人鎖骨。他沒有拒絕地接過酒杯,卻不喝,隻是輕輕晃了晃杯子,看著杯中搖晃蕩漾的液體,保持著沉思狀。

舍脂心裡有些焦急,怎麼還不喝呢?

門外的柏玥露出慶幸的微笑:幸好沒喝。

但卻在柏玥鬆了口氣的同時,兀自沉思狀的婆雅稚卻突然一傾酒杯,散發著清雅香氣的酒液沒有一絲懸念的灌入了他的口中。

舍脂忍不住露出了得意欣喜的笑容,墨色的眼睛裡掩不住慢慢沁透出來的瘋狂。

柏玥愣住了。

他怎麼就這麼喝了?

這邊,舍脂看著婆雅稚喝下酒後,又自己倒了一杯,然後再次飲儘。一杯一杯,半瓶多的酒液就這樣灌入了婆雅稚的肚子裡。

酒意漸漸湧上來,婆雅稚的臉上染上一絲曖昧的暈紅,金色的眼眸在纖長的睫毛下半遮半掩,迷離的霧氣模糊了清冷的寂色。他的手還拿著酒杯,纖細的手指細致得不比酒杯差上分毫,玉白色的,美麗極了。輕輕眯起眼睛,婆雅稚露出淺淺的微笑,有絲恍惚的哀傷在微笑裡氤氳不定。

酒杯被他輕輕地推倒了,酒杯口處流出一點殘餘的酒液。

他無聲地微笑,一手撐著臉看著桌子上倒下的酒杯,墨色的半長發在他側臉劃過,慵懶而迷人。漸漸地,他合上了眼睛,慢慢地趴在了桌子上。

舍脂不自覺地咽了一口口水,湊上前,輕聲試探著喚道:“王,你還好嗎?王?”手試探著輕輕推了推阿修羅王,舍脂心裡還是有點惴惴不安的感覺。

也許,這是她一生中做得最大膽的一件事吧?

迷暈阿修羅族的王,隻為了一夜魚水之歡?

確定婆雅稚的確是被她迷暈了,舍脂就馬上使勁把婆雅稚搬到床上去。婆雅稚是個高大的男人,舍脂雖然不算嬌小,但體型苗條纖瘦,搬起來並不容易。等她終於把婆雅稚搬到床上躺好時,她已經出了一身汗。

舍脂搬得辛苦,柏玥在門外看得也辛苦。

等舍脂搬好站直了腰要休息一下時,柏玥推開了門,怒氣衝衝地走了進去。

舍脂抬起頭,還沒看清楚是誰,就見眼前迷蒙成一片,仿佛有漫天的星光點綴的夜空,又仿佛是一個漩渦。正待她疑惑地想要看清楚,她的身子帶著她的意識“撲”的一聲倒在地上。

一眼也沒有看狼狽地倒下的舍脂,柏玥就來到了婆雅稚跟前,她仔細打量著麵色紅潤得不尋常的婆雅稚,心中越發不是滋味。

這個樣子的婆雅稚竟然讓舍脂看見了,虧了!

婆雅稚清雅的麵容因為那抹嫣紅帶上了一絲魅惑,呼吸間淡淡的蓮香也不知道是那酒香還是他的氣息。柏玥離得不算近,但也聞得到婆雅稚身上仿佛能吸引人們一切注意力的越發濃鬱,也越發清雅的香氣。

好香,是那瓶酒的味道嗎?可是婆雅稚身上的確有股淡淡的蓮香啊。

柏玥忍不住先撇下心裡對舍脂的怨氣,彎下腰,湊到婆雅稚上方,聳了聳鼻子。好香,感覺好好聞。吸了幾口氣,柏玥悄悄紅了臉,她在乾什麼呢?

猛地直起腰,柏玥雙手拍拍臉頰,對自己說:“現在最應該做的,是把婆雅稚叫起來才對!我到底在乾什麼啊……”搖搖頭,再次看向婆雅稚。

這一看,卻把柏玥嚇得再一次臉紅了。

婆雅稚睜開了眼睛,美麗的眼眸如同蕩漾流動的金色湖泊,淺金色的光芒流轉仿若流光飛舞的華麗。

“呃,你還醒著啊?舍脂在地上呢,你就彆裝了,快起來吧!”柏玥有些不自在地說道,臉上的薄紅還未消去,隻看了婆雅稚一眼,她便無法抑製地感覺到一種類似於害羞的感情。但是同時,似乎又不隻是害羞。

柏玥也不太明白,但是心底卻隱隱有股衝動,讓她有些驚奇,又有些警惕。

婆雅稚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旁邊站著的柏玥,金色的眼眸裡波光蕩漾,柏玥沒有看出是什麼意思。

“你怎麼了?難道真的醉了?”

柏玥的手剛搭上他的肩膀,馬上就被婆雅稚捉住,他抬起金眸看她,麵上的表情微微有些迷茫。

“小玥,你終於出來了。”他微笑著說道,醉意讓他的眼角泛起紅暈,有種奇異的豔麗。

柏玥眨眨眼,明白了什麼:“你剛剛知道我在門外?”

婆雅稚緩慢地點了點頭,微笑的表情非常的溫柔縱容。

柏玥嘟起嘴,怎麼她每次偷聽婆雅稚的事情都會被他抓包啊?

見婆雅稚似乎沒什麼特彆的事情,大概隻是有些醉了而已的柏玥放鬆地坐在床邊上,晃著腳,側臉問婆雅稚:“那你是故意喝下酒逼我出來的?”

“這是逼嗎?”婆雅稚笑著問。

“當然是!”柏玥肯定地說。

婆雅稚無奈地搖搖頭,“你說是就是吧。”

他說話時的聲音比平時低沉了幾分,引出幾分沙啞,低吟淺唱的溫柔比房間裡的酒香還要醉人。

柏玥聽了,臉不覺又紅上了幾分。

婆雅稚費力地撐起身子,手有些軟,似乎是酒力太過大了。柏玥見了便伸過手去扶他,等她的手碰到了他的手,她忽然發現婆雅稚的體溫似乎太高了。

“婆雅稚,你沒事吧?”她有點擔心。

“唔。”婆雅稚微微蜷身,低低地吸氣,有些難受。

“婆雅稚?!”柏玥連忙扶著他,空出一隻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滾燙滾燙的,“你發燒了嗎?”

婆雅稚忍著體內一陣陣奇異的感覺,勉強答道:“不是……”剛說完,卻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那你是怎麼了?”柏玥著急地問著,手裡不停歇地給他擦拭不斷冒出額頭的汗水。

感冒的人不是都要喝水的嗎?要不要給他喝點水?柏玥想著就看向桌子,正看見那個舍脂帶來的酒瓶在燭光中流動著溫潤的光華。

她心底一驚一怒,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舍脂,正見她身上收腰低胸的裙子裙擺如花。

“小玥,你走……”

柏玥繼續擦拭他額頭上不斷滴落的汗水,無奈地歎息:“這個時候,我怎麼能就這樣走?”

柏玥注意到,當她的手指碰觸到婆雅稚的時候,婆雅稚都忍不住輕微地顫抖。緋紅色慢慢延伸開來,不僅是臉,還有脖子、手臂,漸漸地,柏玥看到他所有暴露出來的皮膚都染上一層豔麗的薄紅。汗水滑落,卻不能給他不斷升高的體溫帶來一絲緩和。

“誰要你亂喝那東西呢!”看著婆雅稚辛苦忍受的模樣,柏玥有點心疼,又有點生氣。要不是婆雅稚亂來,他又怎麼會有這番罪?

婆雅稚八分心神忍耐著不適,兩分心神卻聽到柏玥這樣說話,儘管全身無力了,但還是不由得苦笑。要怎麼說呢?他故意激她出來,故意喝下舍脂的酒,隻不過是想試探她是否在生氣。

薄霧籠罩的金眸分外的迷人,他輕輕眨了眨眼睛,對擔心地看著他的柏玥說道:“小玥……你,你還是先離開這吧……”

“你當我傻的嗎?你這個樣子,我……”

【那你想怎樣呢?玥。】凝時之鏡清冷優雅的聲音如冷泉潑了柏玥一身,讓柏玥有些熱起來的頭腦冷靜了不少。

【這種東西,男人要想沒事,大都是紓解一下就可以了。這很簡單,說實在的,除非你就這麼從了婆雅稚,不然你待著這裡不僅幫不上忙,還會更加折磨婆雅稚。】凝時之鏡這番話非常現實客觀,柏玥沉默了。

她不是不知道,可是,難道就讓婆雅稚一個人在這裡?

手指從婆雅稚的眼角劃過,收回胸前。

婆雅稚閉著眼睛,難耐的熾熱已經讓他無法再注意身旁的她在乾什麼了,隻是手指碰觸時帶來一絲清涼讓他隱約知道柏玥還在他的身邊。

“我不能放下他。”

柏玥對凝時之鏡說道,也是對自己說。

【那你……】

“鏡,反正我也是不願意讓婆雅稚碰舍脂的,如果阿修羅必定要出生,那麼……”

【如果你不妥協的話,那麼就隻有一個辦法了……】

“嗯。”

婆雅稚,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