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天愣了愣,低頭看著手心的帕子,忽然微笑起來。
這樣的初遇,感覺也不錯嘛。
她好像有點心動了。
她臉上罩上一層紅暈,眼底蕩著一縷光圈,漂亮得不可思議。
這種感覺,和之前感受“記憶”時的感覺又是不一樣的,好像更真實了。心裡麵怦怦跳得好厲害。
可是馬上,她頭腦又是一冷,眼裡也透出一絲擔憂。
如果以後又出現了一個帝釋天,那該怎麼辦?毗沙門天,他還會幫著那個殺害了她的父王登位的男人嗎?最後,她和他又會因為帝釋天而死?
她搖搖頭,擰著眉,帶著一群莫名其妙的的侍女們回寢殿了。
正如毗沙門天所說的,第二天她又看見了他。
他似乎是個很厲害的人,他的父親雖然一直很謙虛地說什麼“犬子還需努力”之類的話,但是眼裡也是一直很驕傲的。而他站在自己父親身旁,不驕不躁,氣質溫潤如玉。
似乎察覺到她的注視,忽然回過頭,在她有些驚慌的目光裡微微一笑。
而在同時,他眼裡淡淡的陰霾,轉瞬即逝,化作如晴空般的清澈。
她心裡微微一酸,但下一秒也回應似地羞怯地笑了笑。
花朵在一邊姹紫嫣紅地綻放著,碧樹叢叢而立,金絲似的陽光灑照大地。
她站在玉白石雕花的欄杆前,遙遙地看著他。
而他就站在白色的亭子旁,綠色的樹葉透出清淡的樹影落在他身上,他仰望著她的目光透著一絲滿足和愉悅。
是不是可以幸福呢?
她這樣問著自己,心頭好像揣著一隻活潑的小兔子,蹦蹦跳跳地,一刻也不肯停歇。
越來越常看見他了,在中庭、在小花園、在宴客廳,在善見城的任意一處公共場所。每一次遇見,她都高興地有些忘乎所以,總是要娑羅提醒才回過神。每每這時候,她就忍不住在娑羅促狹的眼神下垂下頭,紅著臉慶幸,最起碼他不會出現在寢宮裡。
時間一點點流逝,吉祥天也慢慢找回了作為神族的那種閒適悠然。神族壽命漫長,時光如流水,也不過是落花的時間再提早了一點。
等到吉祥天在鏡子前發現自己長得越來越接近那個帝釋天出場的樣子的時候,她忽然覺得有些緊張了。
這幾十年,她好像還沒有和他多相處多久,難道又要陷入那種……那種狀態了?
想起偶遇時,與他短暫的相處,大多數隻是說了幾句話。如果父王在的話,她甚至隻會和他有些許眼神交流。雖然這些,對她來說已經足夠了,可是如果這段感情,最美好的部分也就是這樣的話,她無論如何也無法滿足!
這樣糾結了好幾天,她連最常偶遇毗沙門天的中庭都沒有去,隻是躲在房間裡冥思苦想。
直到某天早上,又是和父王一起喝茶、吃糕點的時候,聽他高興地提起邊境有個厲害的武將一路打倒了很多的魔族,建了很多功勳。她正愣著,又聽父王不無期待地說下個月那個人就要來善見城覲見了。
她嚇得一時連手裡的茶杯都沒拿住,摔碎了一地瓷片。
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