徘徊 徘徊在夢中的我分不清現實和虛幻……(1 / 2)

重生 鶯粟 4998 字 11個月前

我是一個被太陽遺棄的孩子,從未有享受過陽光的溫暖,偶然在電視上看到片名為《陽光之歌》的日劇,裡麵的女主角同樣是一個不被陽光喜歡的孩子,但是她還有音樂為伴,但卻在人生即將閃耀的時候,離開了人世,即使在最後一刻陽光仍不願眷顧她。總覺得自己和她有點兒像,卻也不像,至少我不會有那麼短暫的生命。就算太陽之神不喜歡我,但我一樣可以活得很好,儘管日子是那樣的索然無味。

我是一個自由職業者,在電腦設計行業中遊走自如,至少讓自己衣食無憂,但這樣的我,卻經常失眠,難得睡著,卻又被卷進奇怪的夢中。

如往常一樣,天邊剛露魚肚白時,我剛好結束手頭的CASE,洗去一身的倦怠後,將自己丟進大床上,補眠。許是連續48小時不眠不休工作的緣故,頭剛剛沾到枕頭上就沒有了意識。

不知睡了多久,仿佛有一個世紀的時間,我是被擾人而又刺眼的光線喚醒的,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這是我人生二十個年頭中第一個沒有失眠,沒有被詭異的夢乾擾的睡眠,上下左右地搖擺了一下脖子,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喚醒身體的每一個細胞。我突然發現自己並沒有睡在那張鬆軟的大床上。

直到這時我才注意到,原本放置在我房間正中的大床,正在被陽光覆蓋著,白色的床單在陽光的照射下,更加白的刺眼,而此刻,最讓我慶幸的就是自己不是在那張已經被陽光溫暖了不知多久的大床上醒來,儘管這張床在陽光下看起來是那麼的舒服。

儘管我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儘管我對自己為什麼沒有睡在床上心存疑問,儘管我的腦子裡還是一堆問號,但沒有被陽光招待,還是讓我莫名的鬆了口氣,剛站起身,我終於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這套公寓租金十分便宜,主要原因就是采光不好,而我選擇的則是更加背光的一層——一樓,上麵還有十七八層,這陽光是怎麼照進來的?想到這,我心裡打了一個冷顫。背對著床,不敢回頭,怕看到什麼不好的景象,但逃避不是我的個性,做了三次深呼吸,對著自己催眠後,我鼓足勇氣轉頭,這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如墜入十八層地獄一般,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張床,讓我驚訝的不是床本身,而是照射床的光,仿佛有意識搬的在慢慢擴大,而且那光線的源頭似乎是直接透過房頂子折射下來的。

我把自己的背緊緊地靠著牆壁,眼睜睜地看著光線慢慢向我襲來,而白晃晃的光裡麵隱約可以聽見扭曲的令人作嘔的笑聲,尖銳的刺激著耳膜。我想躲開,但腳卻像生了根一樣死死的釘在了地板上,一步也抬不起來。想要大呼救命,可張大了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我被困在這個無聲的空間中,看著可怕的光線張牙舞爪的向我襲來。

我在心裡不住地告訴自己醒過來,醒過來,你在做夢,快點兒醒過來啊!那可怕的光已經來到我的麵前,我可以感覺到它照射在自己的腳上,小腿上,這不是普通的陽光,更像是一頭饑渴的野獸,因為被它籠罩的地方有一種滲入皮膚,刺進骨縫的疼痛,又如千萬隻螞蟻爬遍全身,刺癢難耐,卻又不能動手抓撓;在這股灼燒的光芒吞噬我的瞬間,我聽見自己的心對著自己咆哮:醒過來,醒過來,彆再睡了,如果這是夢,為什麼還不醒過來!

“嗡”尖利電車壓過軌道的聲音,帶著一陣卷人的陰風,呼嘯而過,我驚醒過來,一身冷汗,抹掉額頭上的水珠,環視四周,地鐵站,原來我在等地鐵的時候睡著了啊!難道是太累了?按壓自己的眉心,坐在椅子上緩了緩,起身,什麼東西隨著直立的動作從腿上掉落,彎腰拾起,原來是是一張塔羅牌,是大阿爾克那中名為塔的牌,這張牌寓意是毀滅,這是一張不管正位還是逆位都沒有好的解釋的牌。奇怪的這張牌怎麼會出現在自己身上,雖然平時偶爾會玩,但從來不深入,從心裡就不相信這些。將牌隨便丟進附近的垃圾桶中。

環視了一下,站台上已經沒有幾個人在等車,月台上的電子表時間顯示23:30,天,已經這麼晚了。我怎麼會在這裡打瞌睡。但又想不起來自己是在什麼時間出來的,做了什麼,怎麼到的這裡,這是哪條線路,腦子中一片空白,隻記得剛剛那個詭異無比的夢。我甚至連自己有沒有打卡買票都不知道。再次四處看看想找一個看起來明白的人,問問這是哪,下班車將開到哪,再決定是上車,還是離開這裡。

站台上等車的人幾乎為零,屈指可數的幾個人中,一對如膠似漆的青年男女正膩在一起互相咬耳朵,時不時女的還發出訕笑聲;另一個麵無表情,靠在地鐵警衛室邊上抽煙;我放棄去招惹這幾個人,最後隻有牆邊的長凳上坐著一個老人,看起來很麵善的那種,我走過去,禮貌地打了個招呼,問,請問下班車到哪?那老人連頭都沒抬,跟彆說看沒看我,就指了指站盤,那意思就明顯就是讓我自己去看,明擺著不要打擾我。既然人家不願意搭理我,隻好走到站盤前,仰起頭費勁的在一行行車次中尋找,哪知道那盤飄過的字體怎麼看都不是人能看得懂的東西,通俗地說就是一堆蝌蚪在版麵上飄。我再次回頭去看那老頭,結果長凳上連個人影都沒了。心想,這老頭腿腳真好,跑的真快!我才看了不到一分鐘,人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沒影了。無聲無息,我覺得背脊一涼,的確,那對戀人不管,他們本來就把自己放在一個桃色空間中,說話聲音極低,但另一個人似乎也是一直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我下意識地去看剩下的人,他們還是原來的樣子。

我很想再去找個人問問,但覺得願意搭理我的人幾率仍舊很底,而且多數可能還是讓我去看那個飄著蝌蚪文的板子。與其那樣,還不如等車來,站台上自然會報站名。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電子時鐘秒數從1到60,然後再從頭來一次,分鐘數一點一點的增加,眼看就要到十二點了。終於,漆黑的隧道儘頭閃過一道亮光,那是地鐵進站的信號,這輛車用了將近一分鐘的時間,才緩緩地開進車站,速度可比烏龜爬,等了很久,我仍沒能如願聽見報站名,門開了,沒有人下來,隻有剛剛三個人上車。

我猶豫了一會兒,上還是不上舉棋不定,但不上車又能去哪呢,電子表時間顯示23:59:30,這個時間,估計上去叫計程車更難。算了,管不了那麼多了,在電子門閉合前一秒,我迅速衝進車箱,心想著:反正做錯了再坐回來就是了。車門在身後夾帶著一陣陰風關閉,車子緩緩開動,在駛離站台前一刻,眼睛的餘光看到那個電子表盤上的時間正好變成24:00。撇撇嘴,實在不怎麼吉利。正想找個地方坐下,順便掃視到車上什麼人都有,各乾各的,跟平時做的地鐵沒什麼區彆,其中還有幾個混街道的黑人小鬼在車廂裡追跑一陣,才消停下來,坐下了仍是你戳戳我,我拍拍你的,我皺了皺眉,徑直走到最後一節車廂,這裡麵沒有人,而且涼涼的冷氣吹拂過皮膚,刮得皮膚生疼,我不想呆在這個詭異的車廂中,等我想開車廂門離開的時候,原本應該存在的門已經不見了,趕緊朝四周看看車窗還在,但是前後都沒有車門。頭腦一陣空白,回神時,我正靠在原本應該是車門的位置上。我記得明明是從這裡走進來的,但沒有門,我究竟是怎麼進來的?探視性,敲敲身旁的車壁,不是假的,也沒有鏤空的聲音。此時,隻覺得心裡發毛,但是想到正貼著如此詭異的車壁,讓我更加難受。這裡看不到車窗外麵,隻有黑漆漆的一片,不如往前走走,看看車窗外麵是什麼,壯著膽子往前走,每走一步心裡默數一個數字。數字說到十二的時候我站在第一扇車窗前,左轉頭看外麵,一片漆黑,什麼也沒有,右轉頭看看,和左邊一樣,隻有我的倒影。我如此類推的向前走,每到一扇窗戶就左右看看。

當我默數到三十三的時候就已經走完了整節車廂,其間我觀察了每個車窗,都很正常,沒有任何異樣,敲了敲另一邊的車壁,與之前的那個相同,於是我又按著剛才的方法走了回去,但是這一次當我走到這邊的時候,默數的數字不再是三十三,而是六十六。怎麼會是六十六?我覺得自己在冒冷汗,伸手胡亂抹去從頭下滑下來的汗珠,心裡不斷地安慰自己,肯定是剛剛太緊張數錯了,再數一次好了。可仍舊覺得毛骨悚然,如果錯了怎麼還能成倍數增長?

使勁地搖頭,暗示是自己數錯了,必要胡思亂想,於是我決定再走一次,這一次我數的仔細,以至於一直低著頭數數,而忘記了去看車窗,等我數了一個來回,數字依舊不一樣,不是成倍減少了,就是成倍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