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殤殞本來不想去想這門婚事,原以為隻要女方失蹤不見,他就不需要抵抗父親了。可是,萬萬沒想到這個和自己指腹為婚,很小就失去消息的女方竟然突然出現在冷雲穀。他越想就越來氣,雖說自己和這個女人沒什麼仇怨,但是為什麼會在他以為這婚約遲早作廢的時候忽然露麵。冷峻的麵龐之後,隱隱透著些許涼意……
菏溪樓內,輕紗懸掛,朦朧月色下,一個嬌俏麗影忽隱忽現,掀開一層層幔帳,冷殤殞輕輕走入樓中,一女子背對著他,獨倚長椅,火光映照之下,容色晶瑩如玉,如新月生暈,如花樹堆雪,儀靜體閒,柔情綽態。
“你來了……”那女子的朱唇中微微吐出三個字。
這聲音為何如此熟悉?冷殤殞正思忖著,就見那女子慢慢轉過身來,對他露出如花笑靨。“是你?”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冷峻的雙眸略顯驚訝,“你不是走了嗎?不是暗指我眼力不夠好嗎?為何現在又要委身於我?”這是他第一次用這麼多問話來質問一個女子。
隻見她輕輕抿了抿唇,答道:“我也是無奈啊……雖然我說單憑雙眼,無法斷言。但也沒明指就是你,難道冷公子你……會如此小氣?”她學著見過的其他的世俗女人,冷嘲著。但眼神依然是冷冰冰的,不見一絲波動。她的表情與語氣絲毫不配合,像是兩種人同時附體在她身上一般。
“你……怎麼?怎麼突然說這種話?”冷殤殞對眼前的這個神秘女子加深了興趣,隨即戲謔道,“再過不久,你就是我的妻子了,我怎會對我未來的夫人生氣呢!”
“你……!”原本處事不驚的自己竟會因為這個叫冷殤殞的男人,而變得無法言語,這都要怪自己的那個神經兮兮的師父!
話說當時處在冰棺前,突然想到了臨行前師父遞給自己的一個錦囊,還有師父的囑咐:“璿兒,如若進了冷雲穀無法深入調查時,就打開這個錦囊吧!應該會很有用的。”
等到打開了這個錦囊,才發現裡麵隻有一個小紙條,和一封信。紙條上寫著“璿兒,你隻需將此信交給冷穀主,便知曉應該怎麼做了。謹記,你隻須任事態發展,見機行事。不過,憑我對冷穀主的了解,他不會是你的殺父仇人,不過,難保他周圍會埋伏著當年殺你全家的人……所以……”紙條便沒有了下文。
這個神秘莫測的師父,怎麼寫個紙條也那麼讓人難以琢磨。雖然璿兒無法理解完全,不過她還是依照師父說的,將信件交給了冷雲穀穀主。
要說那穀主,也是奇怪得很,看到信了,就隻是微微一笑,神情淡然,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但緊接著就要與自己下棋,煞是奇怪。不過以前經常被師父纏著要一起對決棋藝,也已經習慣了,所以璿兒也沒多想,就和穀主對弈起來。
不過,這冷穀主的這盤棋也很是特彆,他不進反退,招招表麵忍讓,實則殺氣逼人。璿兒也不甘示弱,退中有進,進中含退,抵擋了冷穀主的一次次進攻和圍追堵截。最後,隻剩一顆棋就能分出勝負。
璿兒指尖輕輕夾起一顆白棋子,緩緩落下,最後放在了星河般的棋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