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清玉?王?!該死!”推門而入的夏秋傻了眼。愣過後,迅速回神四處察看仍舊沒有蹤跡的那個人的蹤影!
“真不該放清玉一個人!”悔恨不已的顏上,緊皺眉頭,似是想到了什麼,一個箭步跑去窗沿,朝天空放響一個彩色煙霧!“希望大人就在不遠處……”這麼喃喃希望,隻見他隨手一撐,一躍而下,輕輕鬆鬆地落地。
“哎!”
身後有人拍他的肩膀。
夏秋的眼中晶光一般的殺意一閃而過。猛然側身抽開那人的束縛,反之擒拿住其手腕。使人動彈不得的招數多如鴻毛,隨便一招便可以確定來者沒有武功——隻是個凡人。
“小哥!是不是你同伴把這茶杯砸向我的?!不要命啦!你還有個同伴呢?把他藏哪啦?”
……
冷……
好冷……
可是怎麼會冷呢,我是至高無上的王,誰敢讓我冷到呢?被子,小草,被子哪去了……給我被子……好冷……
父皇,我好冷……
畫麵在搖晃,我在騰空的地方,依在誰的背上,明明感受得到他氣喘喘籲籲發散開來的體溫,卻還是意外的四肢冰冷。
父皇……好暈……我暈……
誰,誰背著我,滿頭大汗呢。這個背脊好僵硬,一顛一顛的,漫山遍野都是樹,看得讓人好暈,好想吐。
也許我該睡一下,真的好冷。
彆睡,玉兒,彆睡!父皇不允許你睡聽到沒有!
嗬,父皇好壞……
該死!玉兒!
背著我的人好似更跑得更急了,繞來繞去,不斷穿梭。雜草叢生的森林中,為什麼隻有我們兩個人?
玉兒,這一次就聽父皇一次,彆睡,啊,彆睡!
彆睡——
啪——
什麼?
什麼東西在我腦海裡閃現、攪拌,突地斷裂——睜開眼,仿佛還能聽到那人叫喚的聲音,猛烈撕吼著,溢滿哽咽,仿佛痛徹心肺般響徹大地——
好暗。
明明已經醒了,眼前卻一片黑漆,四周好像空蕩蕩的,地板也很涼。我不敢伸出手,莫名的地方讓人的感覺很糟糕,仿佛能聞到發黴而泛濫著死寂的味道,措手不及的恐懼使我忍不住收起腳雙手環抱自己,卻沒能使自己更好受些。
想起來,那個人把我迷昏,想起來,他是先前在街上一個看到我而失了魂摔倒的胖子的仆人。
僅一麵之緣,他為什麼要把我抓起來?
有陰謀嗎?
知道我是誰嗎?
嘿,我為什麼要關心這種事,這是綁架對吧?還是勒索?不知道為什麼本王內心竟泛起了種種熱血——罪過~
到頭來,他果然還是沒有及時來救我。藥笙清。什麼時候,你竟然無能至此,把我扔在這裡,孤零零的,明知道我最怕寂寞!你是想和那些綁我的人一樣——找死嘛?!
等著已經被美□□惑住的色色宰相來救,那根本就是癡人說夢。說到底還是我自作自受吧,唯一可以幫到忙的夏秋也失散了。
有一搭沒一搭氣憤著。等到差不多適應了黑暗我鼓起勇氣眯眼打量,憑借著不知哪裡透過來的微弱的一點光源,簡單環顧了下四周,與原本猜得八九不離十,被困在了個暗閣裡。說暗閣那是客氣,說得不好聽點,那根本就是個破倉庫,看起來家徒四壁~
慢慢收緊拳頭,拚命把指甲餡進肉裡才稍稍能忘卻這屋子怪味濃烈得令人不適之感。
沒有在我昏迷的時候就“結果”掉我,本王已經萬分感激,死裡逃生的感覺讓人不禁舒口氣,就先不計較這個臟兮兮得沒一點可以向外接觸空隙的破地方有多不尊重我的身分了。估計那些人也不知道……如果知道了的話,他們會放我嗎?造成恐慌、分成兩派,然後再趁機逃走自救也不錯……
勉強把腦袋清空,摸著冰冷的牆壁爬起來我試圖想要找尋看看能有什麼出口,憑著股不死心的生存希望啊~
真是,都這個時候了,我還能邊摸著石壁一路摸索邊想著些亂七八糟的有的沒的,連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神經——果然是天生做王的料~連這種時候我都這麼不急不躁、氣定神閒啊~哈哈……
——蒼天啊,如果本王這次能夠毫發無損地安全出去,我殷清玉一定每天在太和殿供奉您——早中晚三頓全包了!怎麼樣?!平日裡軟弱的我也沒做什麼缺德事,也沒敢得罪什麼人阿……真是衰,難道我是不能出宮的體質,一出宮妖魔鬼怪壞人賊人都聞到本王的金貴的氣息,繼而來纏我?這怎麼行!蒼天啊,你要想辦法改變我這種體質阿~(這個白癡……)本王以後還想微服出巡的說~本王一定供奉你的說,本王絕不會食言的說~本王以前做過一些缺德的事,說過什麼食言的話,都不代表我此刻下定決心對你的誠心哈~此次你若是肯出手幫助,我一定痛改前非!做一個明君!
(……奶奶的,居然真的家徒四壁,什麼都沒有,連個出口也沒有!唯一一個門就是封得死死的!居然還是石門做的!估計就這門最值錢了!)——這才是真實心聲。摸著這硬得冰得冷得跟個什麼似的大石門,失望到恨不得踹一腳上去。
這麼想著,我也就這麼做了,剛對準中央準備臨門一腳以泄龍恨,嘩地一聲,隨著一抹強光射了進來,門就打開了。——好不湊巧!
可問題是,我還沒踢到阿?
僵在半空中的腳就這麼臨空對著門後突然出現的臉孔,又驚又愣!我傻眼地望著來人。
說是正好對著臉孔,並不是意外。而是那個出現的人正坐於輪椅上,於是我剛踹出去的腳和視線才就這麼不偏不倚斜下對上他。
“你可真不安分阿。”那人也詫異了下隨後竟噗地低聲陰森森笑了下後,突然出現在門後的男孩吊了吊諷刺的眉,涼涼朝我開口。
在腦海裡迅速翻找著,可惜似乎從未有這個人的存在。從來沒有見過的一個人,看著這張頗有些姿色青少絕倫而帶著些輕狂的臉蛋也沒有什麼特彆的印象。
“可以把腳放下了嗎?”
悠悠的說著,少年似是無害地朝我眨眨眼。
找不出哪裡有招惹過他,我愣愣的把腳放了下來,可防心卻竄得更甚。原本以為是那個跌倒的被我嘲笑的胖子來找茬,可現在沒有小瘦子進來、也不是個胖子,事情好象沒有想象的簡單了,如果最起碼有兩方人馬合作抓我的話,實在太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太受歡迎了……
不自覺稍後退了數步,還要假裝是不經意的,自幼自稱本宮受人尊拜,如今落難,難免生怕男孩會知道我在害怕。
可似乎男孩的眼神還是不差的,靈動如小狐狸般水色的雙眸在隨我的一舉一動稍偏動,注視著我不引人注目的倒退腳步的地麵,低下的頭靜了靜才又抬起,嗬了一聲。
我嚇得停止了動作。
他這種笑意正濃的眼神可真夠成熟樣的,讓人不禁狐疑他這詭異的態度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是你把我關在這的嗎?你是誰?想乾嗎?”挺直背脊我大聲地問出滿腹疑問,儘量使自己看起來無所畏懼。
“推我進去。”男孩淡淡命令道,身後麵無表情的仆人便推著輪椅駛了進來,隨後門又關起。我心頭一悸,不禁展開防禦的架勢,小心翼翼地與靠近過來的他拉開距離。
四周突然間又暗了下來,但仍可分辨事物。
原來不知何時,石壁左右的兩扇小窗開合了一半,從這縫隙中透出來的還算明亮光線,可知現在差不多是申時左右,竟昏迷了兩個時辰之多。
“你們到底想乾嗎?”我的聲音有些氣急敗壞開來,不用照鏡子,我也知道自己是多麼的凶神惡煞,門關上就代表著我暫時沒辦法逃脫了,象被生擒在了獸籠裡,心裡要不恐慌是不可能的。這男孩乍看之下歲少年幼,容貌姣好,坐在輪椅上一襲青嫩色衣袍下的身子有些病態的瘦弱,加上看起來天真無邪的臉蛋,更能激起保護欲的模樣。這樣年輕的麵孔應該正是大好時光的年紀,可卻完全不若我,少年散發的氣場過於安靜得可怕,在這個暗室裡呼應下顯得陰沉得令人不寒而栗,徒傷防備。
相比之下,青衣少年的神態要比我囂張得多。“你不認識我嗎?”他回應道,眼中帶有玩味,沉思了一會兒,“還是——他從來就沒對你提過?”他撇撇嘴,嘲諷的揚了揚聲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