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後,我就儘量避開邱澤,我還不知道怎麼麵對他。我害怕當我看到他牽著夏小雨的手百般嗬護時,我會哭,那樣會暴露出我的懦弱。我承認我不堅強,可我不想在失去愛情的同時,一並失去尊嚴。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孔老頭說“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可我覺得不是,時間真的比它快多了,快到你來不及想象,它就過去了。
大四的學生真的麵臨很多問題,人也會現實很多,在現實中成長會是社會給我們上的最好的一課。有時我會想,如果一個人沒有經曆過大四這一年,那他\她會是一直幼稚下去的,而我所麵對的,似乎更複雜些,緊張的論文答辯並沒有使我的大腦高度運轉,帶我的導師是媽媽以前的學生,無論我再不濟,他也會讓我畢業的,這一點我深信不疑。相比而言,我更難以接受的卻是人們口中雲淡風清的悲歡離合,用小白的話就是我是活在回憶裡的人。
夏小雨和邱澤的感情發展的很快,呈艾賓浩斯曲線上升趨勢,宿舍裡的零食、玫瑰花、化妝品也與日俱增,每次看到夏小雨羞得通紅的臉,我總是有種想給她一耳光的衝動,這讓我有罪惡感。我最討厭事情的發展不在我的掌控之中,就像現在矛盾的心情。還好大家都是學心理學的,‘心理扭曲’這個詞和我還是很有距離的。
在邱澤和夏小雨交往三個月之後,小白和我說,他們兩個同居了。我怔了一下,沒說話。小白瞟我一眼,繼續說,不作出點什麼反應嗎?最起碼要對得起你每天晚上偷偷哭濕的枕頭。
小白的語氣總是那麼平淡,我甚至以為她在說“中午吃了一盤土豆絲”一樣。
“你覺得我應該為和邱澤發生關係的人不是我而嫉妒嗎?其實,我是應該那樣的!”
“嗯,我的意思是,和邱澤睡覺的是連聽個黃色笑話都羞得半天抬不起頭的夏小雨!是那個和我們天天住在一起瘋過笑過的丫頭!而不是在和你討論究竟是你還是夏小雨比較適合和邱澤上床!”聽得出來,小白生氣了,從某個角度上講,我的吃驚大於難過,很難相信小白也有喜怒形於色的一天,我說過,沉默著,是她不變的表情。
我關上電腦,從屏幕裡拔出腦袋,說,說實話,這很正常,這遠沒有奧巴馬的當選更讓我吃驚。
“閉嘴行麼?!”小白很少打斷我說話,她總是說這是職業素養的表現,可是今天她的確做了。我不知道是我變了,還是她變了,抑或是大家都沒變,隻是時間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