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魄刀是死神使用的佩刀。其形狀和能力,是以死神自身的靈魂為原型築成的。死神通過知曉賦予自己的斬魄刀名字,通過與之進行心靈的對話而得到力量。與死神一同降生,與死神一同消亡,這就是斬魄刀。而斬魄刀並不隻是單純的兵器,斬魄刀本身也擁有自己的思想、性格、和靈魂。就好像是死神的另外一個自我。
我的靈力好似被澆了滾燙沸水的小白鼠,瘋狂的抱頭亂竄的往唯一一條活路洶湧而去。以我為中心肉眼不可見的漣漪迅速如潮的往四周蔓延,所過之處,空氣微微扭曲震蕩,到了白蘭麵前,那細小如密集的漣漪更是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一絲一縷細微的變化在扭曲之間構成了我為白蘭專門設計的幻術之境。
手中握著的斬魄刀空妄在不停地顫動低吟著,發出的細微聲響消散在空氣當中。
我的靈力已不多,如果這次幻術沒有把白蘭放倒的話就有些糟糕了,希望阿綱那邊迅速一點,讓這場該死的選擇遊戲快點結束吧。我默默的祈禱著,同時把大部分的注意力集中在對麵陷入幻術之後白蘭的一舉一動以及表情眼神上。
噗——
維持幻術所需要的靈力一點一點從我體內抽離出來,讓我原本就不是很多的靈力降到了很低很低的地方,在我的注意力毫無保留的集中在白蘭身上,同時將自我感覺能力降到最低,胸膛驀然間透過一黑色尖銳刺物。那尖銳之處閃爍著的隱隱黑光,好像一朵遊離亡魂的飄渺,在我的胸膛捅出了一朵鮮豔的花,無聲卻瘋狂的叫囂著。
血液涓涓流出,一下子染紅了胸口處的衣服。雖說穿著義骸感覺不到疼痛,血液不停的往外冒也隻有在親眼看到的時候才知道。可是,四楓院的夜一在訓練我的時候,強調過很多次,不管在任何情況下,也不能放鬆警惕,特彆是作為暗部。
真是糟糕呐,不僅忘記了四楓院的夜一說的話,還讓敵人狠狠的偷襲了,最嚴重的是,我的靈子在受傷那一刻的略微停頓,造成了幻術的反噬。的腦袋一片劇烈的疼痛以及糾纏不清的扭曲,雙重痛苦下,一口血沫在我口中噴薄而出。渾身脫力的再也支持不住,恍如斷了線的木偶一樣直直的往下墜落。
我看到了狼毒那個木疙瘩的腦袋還有那披在身上寬寬長長的鬥篷,覺得有些諷刺。之前還是我一腳把人家給踹了下去,現在報應來了…
從幻術中掙脫出來的白蘭正好看到了我被幻術反噬後噴血的一幕,他的眼中閃過的是不忍可憐還是嘲諷不屑?
強忍住被幻術破壞反噬後腦袋的劇烈疼痛,我抓緊斬魄刀翻身一躍,撐著斬魄刀單膝跪著懸在空中。胸口悶悶的疼,我大口的喘著氣,額上冷汗涔涔。我試著重新調動靈力,卻發現經這一鬨騰,靈力所剩無幾,如若再強行使用鬼道或是始解,大概又會像鋼煉那次一樣,陷入漫長的沉睡。
“白蘭大人,這個愚蠢的人就交給屬下解決吧!”看著我在半空中停止了下墜,在白蘭身邊待命的狼毒自動請纓,在白蘭還沒吭一聲的情況下,狼毒一掀黑色鬥篷,那黑色的鬥篷化作無數條黑色的海蛇從上麵洶湧而下,低聲呼嘯著獵獵作響。那密集的黑暗,恍如從深山某處洞穴中驀然而出的不知名黑色生物,如浪潮般衝著我拍落而來。
不好了,不快點躲開的話,這副義骸就要徹底報廢了…
我微微一怔,撐著斬魄刀想要使用瞬步離開,那黑色海蛇形成的黑色的浪潮就已到了眼前。下意識中,我抬起斬魄刀擋在身前。
“我空妄所認同的主人,是你們這般人所能夠傷害的麼?”語調緩慢而優雅,如午後在上等杯子中靜靜躺著的溫淳紅茶,卻蘊含著北極圈最寒冷之處最凜冽的冰冷和高傲。
“因此CHOICE的勝者決定了。勝者是——密魯菲奧雷家族!”切蘿卜女士的聲音也在這個時刻響起。
我一怔,上麵的狼毒和白蘭也皆是一怔,也不清楚到底是在愕然於哪一邊。
淡紫色的悠悠靈子在我身前彙聚成一個曼妙悠然的身影,身著華麗哥特式衣裙的空妄赤著白皙小巧的腳淩空懸在我的麵前,那微揚起的裙袂晃著最優雅的弧度。隻見她冷顰柳眉,那柔若無骨的芊芊細手迅速的從我手中抽過斬魄刀,在那黑色浪潮到來之際,柔軟的手腕疾速翻動,細長的斬魄刀在她手中舞出滴水不漏的華麗屏障,將所有的加了雷屬性強化的海蛇通通打成了碎片。
在最後一條海蛇被打落之後,空妄看到不看一眼上麵的兩個家夥,而是一丟手就將斬魄刀送回了掛在我腰間的刀鞘。然後她吊著眼角冷森森的俯視著我,嘴唇翕動著說出了一句話。
恐怕不會有人願意在陌生的異界中獨自一人孤單寂寞的旅行,做一個永遠隻可能是彆人生命中特殊的過客,隻是一個過客,做不到留下多麼深刻的印記。頂多是一個腳印,踏在他們入海如潮的記憶當中,很快就會被淹沒。
原本一直被以為是另外一個自我的斬魄刀空妄,竟然在我最為危險的一刻,脫離了我這個作為主人的控製,自行現身,替我解決了當時的危機。事後,卻用那樣雲淡清風的聲音說出這麼一句類似於往我心臟口投了一枚炸彈的話語來:
“我是你的斬魄刀——空妄,同時也和你一樣,是從二十一世紀的中國穿越過來的時空穿越者。”
她說她是我的斬魄刀。
她說她和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