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一 奉命(上) 聖旨到時,箬……(1 / 2)

嵐煙似錦 風塵仆仆 3605 字 11個月前

聖旨到時,箬疏正在醫館後的夥房煎藥,見魏延和急急忙忙衝進來說什麼“王公公”來了,才熄了爐火趕去前廳。

坐在雕花大椅上的人正品著香茶,肥頭大耳,圓臉圓身,長相不出眾,倒有雙神炯炯的眼。

箬疏的美貌從來都是聚焦的對象,那胖胖一眼便斷定來人是箬疏公子,一瞬起了身恭敬地俯首道:“箬疏公子。”

箬疏本是未明白,卻在見了那人手中正打開的明黃紙卷時,猛地下跪聽旨。

天知道他這種剛開了小醫館,平淡無奇的小大夫為何會驚動宮裡的人!說起來,自個兒守規遵紀,不曾犯下罪事,這聖旨怎麼定罪也不該定到他這兒來。那麼……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聞攸國自開國以來,國泰民安,百姓和樂,朝中左右二相功不可沒。近日,右相莫明染疾,患因不明,宮中太醫皆束手無策。經三王妃悉心舉薦,城北‘濟世醫館’箬疏公子醫術超凡,即日起,入宿右相府,儘其天能,為右相治愈怪疾,若有成效,封賞為‘醫聖’,位等禦醫。欽此!~~~~”

聽旨人遲疑地接過聖旨,愣在原地,久矣未有反應。知道魏延和搶過他手上的聖旨,喚他起來,箬疏這才回過神……

當日未時,醫館門口便停了一豪華雕花大馬車,隨行的大約有數十人,說來接箬疏公子。魏延和像是女兒出嫁一般,先是先是幫箬疏收拾行李,然後抓著人家的纖纖玉手,左叮嚀右囑咐,又是注意這個,又是切忌那些,最後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道出“吾兒珍重”四字了。

箬疏見他如此,不知怎麼的,心中竟有些傷感,似乎早已沒有人像他這樣關心自己了。

將自己趕出家門的父親沒有,當初將自己作為替身的王爺沒有,大家都不關心他。得到彆人如此殷切的關懷,箬疏突然間不舍得離開這裡,他依戀道長帶給他的溫暖。

環顧屋裡的一切,遲遲不願踏出醫館的門檻。很滑稽,分明隻是暫時離開,似久彆不聚般傷懷。

正苦笑著自個兒的思想甚是無趣,便被人催促著請上馬車,陷入車裡,箬疏又掀開車簾向外張望,此時,塵封道長手執一把艾草走了過來,隔著車簾,安撫箬疏放心醫館的事兒,他把艾草遞至車簾前,嘻嘻哈哈道:“帶上這個,避邪的。”然後將其橫著放進馬車裡。

箬疏接過,笑著說:“多謝”。

馬車走了,箬疏透過簾子,看見那欣長的身影又蹦又跳地做著一係列奇怪的動作,三王妃好像說過,那叫做“飛吻”。

然後,放下簾子,殷紅的唇微微彎成一條完美的弧線,真是有些孩子氣的“老男人”!

箬疏的臉有些發燙的趨勢。

方才一直想著道長,箬疏未注意這輛馬車的豪華裝置,現下仔細打量,不禁被這輛馬車的奢華所震撼:紅木梁柱子,繡花流蘇車頂,獸皮鋪板毯,披著錦緞的軟榻,車內還彌散著一股清新的花香。

真是有錢人……

通往右相府的路倒是順暢,也沒什麼顛簸,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馬車便停在右相府門前,陳管家早早在門口等候,見馬車回來,便忙吩咐人請箬疏下車。

見到車裡人傾城的容顏,門口看守的侍衛皆倒抽一口氣,那些小廝上下打量箬疏的目光透著猥瑣。箬疏一路上有些昏沉,下車時腳一個不穩差點跌下馬車,還巧陳管家眼尖手快,一把托住他,心裡想著:這孩子真似女兒般纖弱。

門口蹲著兩座大石獅子,三扇獸頭大門,行李交給小廝們安置,箬疏是被陳管家領著進門的。兩邊是超手遊廊,正中是穿堂,當地放著兩個檀架子大理石屏風。轉過屏風,小小三間廳房,廳後是正房大院。正麵五間上房,皆是雕梁畫棟,兩邊穿山遊廊廂房前掛著做工精致的大紅燈籠。

陳管家帶著箬疏進入三層儀門,見正房,廂房,遊廊悉皆小巧彆致,院中處處樹木山石皆奇異養目。進入一條大甬路,眾小廝迎過來,問候著這位三王妃看好的大夫,然後引著他往西轉彎,走過一座東西穿堂,紫楠大廳後,入了主內室。

進了堂屋,抬頭迎麵先見一個赤金九龍漆紅大匾,匾上寫著四個赤金大字——忠正廉清。大紫檀璃案上設著三尺多高的青綠古銅鼎,牆上懸著待漏本朝墨梅大畫,案一邊是七尺多高的香木立式油燈,一邊是雕花大銅鏡,案兩邊是兩張紫檀鏤花大椅。

陳管家喚了聲“公子”,箬疏方回神,順著管家所指望了過去:屋子正南裡側,一張紅木雕花錦緞幔帳大床上,躺著個人,一動也不動,走近了隻能發現那人身上的錦被隨著微弱的呼吸而上下起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