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淵回頭盯著白歡纖細的手指,皺了皺眉頭強忍著耐心問道:“你要乾什麼?”
這人喝多了怎麼這麼纏人。果然醉鬼太煩人了。
白歡目不轉睛看著他的臉,笑得癡癡的,說話尾音輕輕上揚,“謝景淵,謝謝你送我回來。你人真好。“
要是沒謝景淵,說不定得是高舟背著他回來。想到這兒,白歡嫌棄地撇了撇嘴。
“不用謝。”謝景淵板著臉覺得自己最近十分莫名奇妙,善心泛濫。
接著他就要甩開白歡拉住他的手。
白歡眼疾手快握住了他的小手指,攥得緊緊的不鬆開,他嘟嘟囔囔:“我還沒說完話呢!你乾嘛急著走?我又一點都不可怕。”
謝景淵費了功夫才能聽懂他在說什麼,他心裡此刻甚至升起了一股從未有過的微微後悔感,好像不該今天過來。
他隻是過來看看拍攝氛圍,沒想多待,不知道究竟是怎麼發展到這個場麵的。
謝景淵已經完全忘記了來探班的初衷,應雲星的臉剛浮現在腦海裡,他的手就被人輕輕晃了一下。
“我想要你的電話號碼,“白歡的眼睛亮晶晶的,閃爍著光芒,一字一字說得很慢。
謝景淵又懷疑他壓根沒醉了,但眼前的人已經連脖子都一片紅了。
“沒有。”他麵無表情說。
“你騙我,”白歡不滿地嘟起了嘴指責他,他解釋原因,“我就是想以後請你吃頓飯。把手機號告訴我怎麼了?我又不能吃了你。”
聽到這兒謝景淵的眼神晦暗了一下,他瞥向醉到神誌不清卻還堅持要聯係方式的白歡,輕啟薄唇:“好。”
白歡來了精神,他從床頭掏出來紙和筆遞到謝景淵麵前,結結巴巴說道:“你……你寫下來。我現在記不……記不住。”
他神色還帶著些小委屈。
謝景淵在他自己沒注意的情況下唇角輕輕向上勾了勾,雖然嫌煩但還是接過了紙和筆,快速地寫上自己的號碼。
放下紙筆後,他的衣角卻又被拉住了。
謝景淵皺眉難得露出凶的一麵,“又怎麼了!”他快要拿白歡沒辦法了。
“我要試一試,萬一你騙我呢。”白歡醉成這樣依舊精得很,他兜裡掏出手機解鎖,睜著迷離的雙眼,費力地看著紙上的數字一個個地按。
但可惜的是一共11個的數字白歡能按錯了至少5個。
最後撥打過去的是個空號,他還捧著手機十分茫然聽著對麵傳來的係統聲,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嘟著嘴說道:“果然你在騙我,根本打不通。”
“笨蛋。”謝景淵實在忍不住,從白歡手裡奪過他的手機飛快輸入自己的號碼,接著按下接通鍵。
自帶的鈴聲從他口袋裡響起,謝景淵一言不發把手機重新扔給白歡。
白歡這才相信,捧著手機傻愣愣地看,終於鬆開了一直拽著謝景淵衣角不放的手。
謝景淵瞥了他一眼,麵無表情地說:“我走了。”
“再見。”白歡這下沒有再糾纏,朝他揮了揮手,歡快地向他告彆,笑得露出了不易察覺的虎牙,看起來又甜又傻。
完成了他想做的事後,白歡這下徹底卸下了力氣,雙眼閉上,長而細密的睫毛隨著呼吸輕微顫動,眼尾依舊帶著醉人的一抹紅,就這麼睡了過去。
睡顏看起來分外乖巧,像是個天使一樣安靜。完全無法和剛才磨人又事多的人聯想到一起。
謝景淵給他重新蓋好被子,又在床頭倒了一杯熱水才關上房門離開。
走出酒店,天色已經黑了,被傍晚寒冷的風一吹,瞬間讓人的腦子瞬時清醒多了。
謝景淵回想剛才發生的一幕幕,他按了按太陽穴,難道他才是喝多的那一個?
時間已經晚了,他今晚還有個會要去開。
謝景淵在原地站了幾分鐘,才重新邁開長腿大步朝外走去,他已經叫助理開車在等他。
*
那頭高舟重新回到了片場,他按照陳文吩咐的點了咖啡奶茶以及各種甜點,一個個分給每一個劇組人員,又重新向應雲星鞠躬賠禮道歉。
然而應雲星麵對他的道歉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仿佛有什麼話想問他,最終還是沒問出口,隻是笑笑說道:“ 沒關係高助理,我沒怪你。畢竟你著急也是情有可原的。”
高舟聽了大為感動,應雲星人真是如傳言裡一樣的善解人意啊,而且她應該不會被陳哥扣工資了。
他這下更加愧疚了,恨不得把腰彎到地上去,跟在應雲星旁邊噓寒問暖,極為諂媚。
應雲星有些走神,扭頭看了又看,還是沒看到那個身影回來,而白歡的助理跟在自己身邊,那白歡現在是誰在照顧?
難道是謝景淵嗎?
應雲星迅速否認了自己的這個猜測,不會的,謝景淵怎麼可能會照顧醉酒的白歡?他最討厭喝醉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