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也黑了起來,白歡準備要回去,這時謝景淵好像終於忍不住抬頭對他說:“你難道沒有想要對我說的?”
他的視線夾雜幾分探究。
“沒有啊,”白歡被他的話弄得一愣,巴掌大的白皙小臉上浮現出迷茫,不懂他為什麼這麼問。
“哦對了,“白歡忽然說道,一副想起來什麼的樣子。
謝景淵放下手中的鋼筆正襟危坐,眼裡閃過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期待。
“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白歡凶巴巴地雙手叉腰質問他,絲毫沒有淩晨彆人睡夢時打電話的心虛。
不接就算了,為什麼不給他打回來?
謝景淵意想不到他的問話,他眉頭微皺回想了一下四五點的時候確實有一通電話打進來,不過沒有任何備注是個陌生號碼,他並沒有接。
原來是白歡。
謝景淵心神微動,淩晨的時分?難道是白歡醒來後看到惡評擔憂害怕,第一時間給他打了電話?
不過他竟然沒有接。
謝景淵腦海裡幾乎自動浮現出臉色蒼白的白歡握著手機驚慌失措的模樣,他立刻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那是你的號碼。”
白歡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完全不知道謝景淵都在腦補些什麼,隻覺得謝總還挺客氣,“沒什麼。”
他也不是真的生氣。
說完空氣裡又陷入了沉默,白歡拿起一旁的格子圍巾開始一層一層圍在脖子上準備離開。
最終還是謝景淵開了口,他問道:“為什麼不找我幫忙?”
今天的謝景淵太奇怪了吧。為什麼總問他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昨天到底是他喝醉了還是謝景淵喝醉了。
“什麼?”白歡反應了一下才明白謝景淵在指的什麼,他搖了搖頭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圍巾上,“不用。宗琰哥哥他們已經幫我發布聲明了。”
“可是網友並不相信,還在辱罵你。”謝景淵不解地皺皺眉,同時心裡升起一股細微的不爽。
又是“宗琰哥哥”。
“沒事,我已經習慣了。”白歡麵色隨意地說道,他是一點沒把那些惡評放在心裡。換個想法,罵他的人越多,證明他當惡毒反派越稱職。
謝景淵實在看不下去他把圍巾纏得亂七八糟,從辦公椅上站了起來邁開修長的腿走到白歡身旁,低頭伸手幫他整理。
白歡比他要矮上半個頭,此刻停下動作乖乖地讓他幫忙。
謝景淵望著眼前纖細又脆弱的脖頸,湧上一股莫名的衝動,他喉結上下動了動,“我會幫你把這件事解決。”
說完後謝景淵自己微微一驚,覺得這實在不像是他的作風。
雖然奇怪謝景淵為何執著要幫他,白歡還是點點頭道謝,“謝謝你了。”
謝景淵幫他理好了圍巾,向後退了一步,看著白歡穿上羽絨服一步一步把他自己裹成了粽子。
鼓鼓囊囊的竟然還有點可愛。
他望了眼外邊已經暗下來的天色,“我讓司機送你。”
白歡正好懶得再去等出租車,聞言漂亮清澈的雙眼笑得彎彎的,“好。”
謝景淵忍住想要摸頭的衝動,按鈴呼叫曹助送白歡下去。
曹林強行壓製內心巨大的八卦之魂,把白歡送上謝景淵那輛低調的商務車安全送到劇組。
白歡下車時順便說了句:“謝謝曹助。”
“不用謝不用謝,這都是謝總的意思。”曹林趕忙擺手,他可不敢搶謝景淵的功勞。
白歡下午提前叫高舟給劇組定了一輛餐車,請劇組人員吃晚飯,特意點的貴的菜。
另外聽說今晚應當會拍到很晚,他還叫了一輛咖啡車,這會兒兩輛車都已經送過來了。
下車後看見街邊有賣烤紅薯的,白歡又順手買了幾個塞進兜裡,熱乎乎的隔著衣服。
他嫌回酒店也沒有事要做,正好片場離得不遠,就打算順路探探班。
今天拍的是外景操場戲,是男主宗琰和女主鐘情以及男配應雲星三人並肩散步的場景。
天空晴朗,月亮和星星十分明亮地閃爍著,寒風一陣陣吹著,刺得人骨子裡發疼,凍得劇組人員幾乎人手捧著一杯熱咖啡取暖。
白歡更加裹緊了身上的衣服,這會兒正在開拍中,他輕手輕腳走到林和宇身邊,不見外地直接坐在板凳上。
林和宇嚇了一跳,看見是他才拍了拍胸脯鬆了口氣。
白歡從兜裡掏出來一個烤紅薯悄悄遞給身旁的林導。
林和宇捧著還在冒熱氣的烤紅薯手心都變燙了,他沒忍住吃了一口,燙得呲牙咧嘴的,模樣有些詼諧。
白歡看到他這副模樣,自己笑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