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淵往前走了幾步來到白歡身前,居高臨下看了他幾秒,伸出骨節分明的手堪稱溫柔地摸了摸白歡的頭,才說道:“不是。”
白歡靈活躲開他的手,不滿看著他,“那你想說的是什麼?”
謝景淵在白歡身旁的沙發坐了來,身上冷冽的氣場此時融化不少,不再拒人千裡之外。
他神情略微放鬆:“是你說想我的。”
是在回應為什麼一直跟著白歡。
白歡這才回憶起這一切的開始,有些無語:“我隨口一說的。”
沒想到謝景淵真的會過來。
在謝景淵眼神看過來那一刹那,白歡立馬改口,漂亮的桃花眼彎起,裡麵盛著星光,“景淵哥哥,我當然想你了。”
尾音上揚,軟綿綿帶有些撒嬌的意味。
謝景淵這才滿意地微微勾起唇角,耳朵邊淡淡變紅,隨後又正色說道:“以後不要隨便叫彆人哥哥。”
“嗯?”白歡懶洋洋應了一聲,反駁道:“我哪有隨便叫彆人哥哥了?”他這不是汙蔑人嗎?
“宗琰。”謝景淵冷冷提醒他。
白歡抱著個雲朵抱枕從沙發上坐起來,沒好氣地說:“隻叫過他一個人好吧?”
他這一動作使得毛衣的領口更歪了,露出精致的鎖骨和胸口大片白皙滑嫩的肌膚,再配上夜晚有些水光瀲灩的眸光,讓謝景淵不禁心思一動,分明的喉結悄悄上下滾動。
輕咳一聲才將注意力拉回,謝景淵板著一張臉說道:“宗琰也不可以。”
“難道隻能管你叫哥哥?”白歡明白了他的意思,翻了個白眼重新窩回沙發裡。
“嗯。”謝景淵理所當然地點頭,絲毫不覺得這個要求其實相當霸道。
“為什麼?”白歡隨口一問。
然而謝景淵被這再簡單不過的一句話弄得愣了愣,他在心底也問自己這個問題,一時之間卻回答不上來。
他隻是聽到白歡叫其他男人“哥哥”時,心裡會湧上一種難得的不爽和不舒服,下意識隻想讓他這樣叫自己。
沒等謝景淵明白自己叫做強烈的占有欲,白歡被他磨得不行,不想再糾結這個問題,目光盯在電視屏幕上,連個餘光都沒分給他,十分敷衍地說:“好,我隻叫你哥哥。”
謝景淵微皺的眉頭舒展開,唇角上勾。
他扭頭看向白歡,眼裡隻映下他一個人的身影,眸光深的像是有漩渦一般。
謝景淵下午讓助理開著車到處去買白歡隨口說的各種零食,連開車往返兩三小時隻是去買個甜品也不覺得不耐煩,還推遲了晚上的會議來見白歡。
但此時隻是靜靜地和白歡坐在沙發上,耳邊是無聊的電視劇在播放,什麼多餘的也沒做。
兩人都沒說話,流淌著的氣氛靜謐而安穩。
天色越來越深,月亮明晃晃掛在天空中,今晚十分晴朗。
白歡抱著抱枕縮在沙發裡眼皮漸漸變得很沉重,一眨一眨慢慢合上,完全沒在乎他身邊還有個謝景淵,很安心地睡了過去。
絲毫沒有戒備心。
謝景淵給白歡放輕動作蓋上一旁的毯子,將空調溫度調高了一些,靜靜地看了他許久。
直到曹林催他催得快瘋了的時候,謝景淵才站起身把白歡眼前淩亂的發絲理順,將燈調好輕手輕腳離開。
將房門關好後謝景淵轉身碰到剛出電梯的應雲星。
應雲星看了看他身後的房門,一向溫潤的臉不受控製露出驚訝的神情,嘴唇張著想要說些什麼卻說不出口。
現在這麼晚了,謝景淵為什麼會一個人從白歡的房間裡出來?
應雲星眼睛睜得很圓。
謝景淵分明看到他的神情,卻並沒有要多說什麼的意思,隻淡淡掃了他一眼,抬起長腿和他擦肩而過走進電梯。
應雲星被他分外冷漠的眼神看得心裡一驚,就像是在看陌生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