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是一個人的事情,婚姻是兩個人的生活,所有的矛盾都因為不理解,但是理解沒有界限,所以我們還是有秘密可以帶到一起的墳墓裡去的。”
生當同寢死則同穴,那個人總是喜歡拐彎子說話,不過在那之後的三個年頭,唐攸冉就算滿臉皺褶的躺在搖椅上,看到這張泛黃的信紙,仍然忍不住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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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些得過且過的時光裡,唐攸冉認為自己的婚姻就是小蔥拌豆腐,清新配上更清新,細嫩配上更細嫩,也許說的文學了點,簡單的解釋一下,就是老牛吃嫩草。
可惜的是,老牛不是她……
唐攸冉從來沒想想過自己竟然會嫁給一個大她三歲的男人,更沒想過自己會在二十二歲就結婚,按照她的想法,應該是找個可口的小正太當白兔養才是,但現實就是這麼奇妙,美麗總在不經意間飄忽來去。
那是一年的秋天,所謂秋高氣爽嘛,不過唐攸冉的心裡,小風一陣陣的,吹得唰涼。
因為這一年的秋天,唐攸冉的那個他說了一句很經典的話:愛情是需要距離的,因為每個人都要有自己的空間。於是大了他兩歲的唐攸冉拍拍小正太的腦袋,二話不說搬回了宿舍住,對於寵物就要寬容才是嘛,而且也要畢業了,不住白不住,便宜了學校等於虧待了自己。
不過這個距離未免太長了,也許是小正太身為九零後中期精靈可愛的小腦瓜所致,在唐攸冉搬回學校的第二天,忍不住沒有寵物陪伴滋味的她回去的時候,恰好看見兩道雪白的身影在顛鸞倒鳳,那模樣可比小白兔養眼多了。更讓唐攸冉無地自容的是,麵對畢業分手的鑽石堅定比率,養的小白兔竟然比自己還要看得開,早早的準備好備用輪胎,麵對她七分裝三分真的傷心表情,淡淡的點著根煙,說了句更經典的話。
分手吧。
於是唐攸冉在一對狗男女不知道什麼味道的表情下,把自己買的東西全部丟進了垃圾箱,而那些搬不動的沙發什麼的,乾脆再花點錢,讓搬家公司的人來了一趟,目標更遠的垃圾桶。臨走時眼睛跟鐳射光似的,把小正太看了個通透,英姿颯爽的拿了香煙還有卡地亞的火機。
自己買的嘛,不能讓小正太侮辱自己的品味,像“他”這樣的人,也就知道個登喜路了,老土……
秋高氣爽秋高氣爽,走在校園裡的林蔭道上,唐攸冉感覺自己的心就跟泛黃的葉子一樣,一片片的剝了下來,不知道勾搭上那股子臭風,飛到哪個茅坑去了,香煙抽不慣,咳嗽了幾聲,乾脆連著火機一起扔進池子裡,撥通電話,哢!杯具就這樣發生了。
電話那頭的老牛估摸著滿臉幽怨:“舞舞醬,現在還不到中午呐,你知道我要寫文,大概一輩子都是追著太陽的尾巴起了,這麼睡眠不足下去……”
突然沒音了,緊接著那頭好像看到了施瓦辛格對陣李小龍,火星跟地球互掰的不可思議場景,大叫著說:“你給我打電話?神啊,你竟然會給我打電話?完蛋了,舞舞醬變成腐女醬了,是不是要見麵?”
聽這口氣,就好像網友見麵是多麼不可饒恕的事情一樣,唐攸冉明白這個老黃牛的心思,怎麼說也認識了好幾年,雖說不是網戀,但是網上表現出來的性子,還是摸了個一清二楚。
這個老黃牛叫杜浩軒,自己是個宅男,偏偏還看不順腐女,跟網友見麵在他的心裡更是腦殘的級彆,唐攸冉曾經說過,什麼時候腦殘了就給他打電話,顯然自己現在有點腦殘,更顯然的是,杜浩軒這家夥把這兩種八竿子扯不到一起的事情劃上了等號。
唐攸冉等於……腦殘?唐攸冉突然覺得很後悔跟牲口打電話,人和牲口怎麼能夠交流呢?不過就在她滿腦袋黑線,準備發泄怒火的時候,氣勢忽然一瀉,聲音溫柔了起來。
“搔搔,我失戀了。”
沒錯,目前老黃牛的網名就叫搔搔,十分符合他文人雅士的“騷”之風格,當然了,唐攸冉在網上表現出來的也很符合“舞舞”這個名字,溫柔似水呐。
反正呢,這幾年老黃牛一直把她當作紅顏知己,犯傻了不是一回兩回,每次都要撞牆,偏偏撞不死。
這也證明了,網絡和現實還是有區彆的,而這種區彆,智商高人一等的兩個妖孽自然分得一清二楚。
不過有些時候,妖孽也會犯傻,比如碰上更可怕的妖孽……
一通耳語廝磨心碎神傷,老黃牛終於鼓起了勇氣出了巢,義氣凜然:“我去你那陪你。”
真正見麵是在三天後的夜晚,燈火通明的候車廳裡,頗有小白臉資質的杜浩軒局促不安的舉著個牌子,上麵寫著舞舞醬。這是唐攸冉第一次看到搔搔的真麵目,同樣杜浩軒也是第一次看見她舞舞,印象很滿足,因為都不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