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也分很多種,清澈的愚蠢,不肯接受壞的可能而暴躁易怒,對一切變化都無所適從,無法接受自己的平庸無能……
你不一樣。
你的未來光明燦爛,從你現在就可以看得出來。
你鎮定得可以。
如果你很痛苦,如此鎮定說明你的忍耐力很強。
如果你不痛苦,而你依然想回家,說明你胸有成竹。”
荒木起身道:“不好意思,我想去一下廁所,很快就回來,我以為我們沒有必要討論其他事情,您是個醫生。”
醫生愣了一下,點了點頭,笑道:“是的,我是個醫生,你可以去廁所了,我在這裡等你回來,我們還得繼續沒有說完的話題,比如,你的病症究竟如何。”
荒木點了點頭。
廁所關上門之後就是陰暗的,這裡的燈沒有開,外麵很亮,但裡麵陰暗得有些陰冷。
荒木並不是害怕,他從兜裡掏出了隨身攜帶的圓規,圓規的一部分是非常尖銳的硬質物體,荒木握著圓規,在手臂上紮了下去,從肩膀這邊開始,一直往下拉,尖銳的部分就劃開了他的皮膚表層,讓裡麵的血液流了出來。
血液是鮮紅色的,但是,在廁所暗沉沉的光線之中,看起來有些發黑,仿佛裡麵藏著毒。
荒木確認傷口一時半會是無法愈合的,也不是隻有一個指甲蓋那麼大,醫生沒法用一個創可貼打發他回到教室去。
他收起了圓規,抹掉了圓規的尖銳部分的血液,推開廁所門走了出去,在洗手池衝洗手上的血液,看了一眼對麵的鏡子,鏡子裡的人臉色蒼白,唇色豔麗,瞳孔漆黑,在暗處有些可怕,但笑起來又格外溫潤柔和,仿佛天底下的好處都在這張臉上。
如果用這張臉對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微笑,或許可以騙到對方身上的所有東西。
荒木收斂了笑容,垂眼看了一下手臂上的傷口,聞到了身上越來越濃鬱的血腥味。
他滿意地走了出去。
醫生在他走出來的時候就覺得有點不對,猛地看見了他手臂上多出了的一條傷口,愣了一下,站起來,幾乎有些壓抑不住怒意:“你做了什麼?”
荒木說:“如你所見,我有些不舒服,我想回家。”
醫生咬著牙說:“好。我給你開證明。但你不能對老師說,你是在這裡受傷的。”
荒木溫和地笑道:“我來之前就不舒服,怎麼會是在這裡受傷?”
醫生點了點頭,冷著臉說:“希望你說話算話。”
他給荒木開了證明。
在醫務室門外等候的學生有些無聊,蹲在不遠處的地麵上看著一路螞蟻排隊進入草叢。
荒木走到他身邊:“你可以回去上課了,記得告訴老師,給我開請假條派人送來。”
學生點了點頭,迅速跑走了。
老師很快打電話給醫生,非常震驚:“他真的不舒服?!”
醫生沉痛地回答:“是的。”
老師掛斷了電話,帶著請假條走到了學校門口,見到了等待離開的荒木,荒木的手臂還在往外流血,血液從他的手指流到指甲,落在地麵上,看起來分外觸目驚心。
老師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連忙衝了過去,試圖抓住荒木的手仔細查看,荒木避開了他:“老師,請假條呢?”
老師不再懷疑,將請假條交給了他,囑咐說:“彆耽擱了……”
王宮來的仆人見到荒木,連忙喊道:“王子!不好了,有一隻很漂亮的鳥落在水裡,好像快要死了。我們不知道怎麼辦!”
荒木一聽就知道是真理世界,咬了咬牙:“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