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發 她全都想起來了(1 / 2)

她是否愧對陸琦,或者陸琦是否愧對她,她已經不願再想,她其實還有很多話想對陸琦說,她們心照不宣的沒有提關於重生的事情,宋識舟打完人之後手有一點疼,她醞釀著繼續開口,可是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沒必要。

她懶得說了。

陸琦見她要走,故技重施一般的撲過來抱住她,宋識舟煩得要死,捏著她的胳膊,不在乎是不是捏在傷口上,或者說是故意的,

“你知道為什麼討厭你嗎?”

陸琦搖頭,

“因為你不聽話,”

“你不但不聽話,而且聽不懂話,或許隻有這種交流方式適合你...”

宋識舟揚手,

“但我不喜歡。”

陸琦愣住了。

趁她發愣的間隙,宋識舟把腿從她的懷裡拔出來,

“今天打你沒有彆的意思,隻是告訴你,你想錯了,我是你的姐姐,你如果以為你可以爬到我頭上操縱我,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你想要我繼續討厭你,煩你入骨,那你就儘管繼續纏著我好了。”

陸琦沒動,宋識舟煩的要命,她這個狗德行真不知道是怎麼養出來的,自己若有若無的慣出來的嗎?她繼續開口,

“相反,如果你聽話,按我說的做,也許我會...”

她輕笑一聲,

半遮半掩不是一個聊天的好習慣,可是對於陸琦來說虛妄的東西也許才是她最渴求的,因為虛妄才有奔頭,才有也許和可能,說出來反而覺得假了,

女孩兒緩緩鬆開了手。

宋識舟回家後藍池也沒有說什麼,宋識舟去洗了一個熱水澡,洗澡的時候她的心還在狂跳,也許是腎上腺素的原因?

或許再怎麼能忍的人也有爆發的那一天吧,再怎麼善良的人也有自己的陰暗麵,或許她本來,就是這樣的?

宋識舟搖搖頭,

她都要不認識自己了。

晚飯藍池訂了外賣,藍池不會做飯,會做簡單的家務已經很給麵子了,晚飯是一份涼拌金針,一碗菠菜豆腐,再加上一疊清炒小黃魚,

很素,但很家常,是宋識舟喜歡的家常。

大概長得像的人在某些癖好上也有些相似,和白若薇一樣,藍池也不怎麼愛吃飯,她挑剔著吃了兩口,不過動了兩筷子就草草停下來,

“怎麼吃的這麼少,這個魚很好吃,我幫你把刺挑出來?”

話音剛落,識舟就感到一陣尷尬,

藍池和白若薇長得實在是太像了,她下意識把藍池當成了白若薇。

白若薇吃飯的時候總是很挑剔,她其實喜歡吃魚,但是又懶得挑刺,mia和李寧之倒是和樂意服務她,但是她不樂意被這兩個人服務,因為她覺得太奇怪了,

但她喜歡被宋識舟服務。

藍池沒說什麼,她撐著下顎,

“這次回來,以後就都不回去了?”

宋識舟一愣,放下碗筷,

“不回去了。”

藍池唔了一聲,

“過去的人和事,都放下了?”

智多近妖,藍池心思細膩,即使識舟什麼都沒說,她也大概猜到了前因後果,

識舟思考了一會兒,露出一個疲憊的笑容,

“都放下了。”

“不恨了?”

“不恨了。”

藍池輕笑一聲,

“陸家那個小胖子,叫什麼來著我忘記了,可真是...”

宋識舟也跟著笑了笑,

“那孩子的確很鬨人...”

陸大寶剛生下來的時候,陸爸爸還幫忙帶了一陣兒,後來就走了。之後帶孩子的任務乾脆落在了識舟身上。她又要上學又要照顧陸琦,還要養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兒,每天沒超過四個小時好睡,那段日子...

簡直生不如死。

“那孩子一從懷裡放下來就要哭,他一哭...”

他一哭識舟就要挨打,臉上身上都沒有一塊好肉,後來藍池實在看不下去了,打斷了陸爸一條腿,這下好了,陸爸終於不用出門了,可以在家好好看著小胖子。

“還有那個女孩兒...叫小琦?”

識舟點點頭,

“起初隻是你過來,我每次都會給你幾塊糖,後來她自己也跟了過來,那孩子當時才三四歲,我覺得沒必要和小孩子計較,就也給她糖果。”

藍池見識舟過的辛苦,平時會給她預備一些好吃的好玩的,後來被陸琦發現了,這些好吃的好玩的就變成了雙份。

“是啊。”

識舟笑了笑,

藍池喝了一口茶,在心裡評價,

一家子劣種。

能這樣笑意盈盈的講出來,證明識舟真正已經放下了,其實宋識舟恨過陸父陸母,可是隨著她逐漸長大,這些恨意也不太明顯了。

不明顯,不代表不存在,不代表不會複仇,而是因為恨已經成為了一個既定的結果,無法被轉圜了,那麼久所以不需要思考,不需要深究,不需要反複提起,隻等著雪恨的那一天便好了。

被反複提起來的恨是因愛產生的,這種恨偏偏是因為在意,太在意,可是識舟為什麼要在意陸父陸母,為什麼要在意陸琦呢?

她現在看得很開,這些討厭的人敬而遠之就好,自己一絲一毫的心力,這些人都不配得到。

“你既然能放下,那是好的。”

藍池打心眼裡替她高興,

“那麼,也不怨了嗎?”

怨?

宋識舟頓了頓。

“你現在,沒什麼想知道的,沒什麼掛在心頭...輾轉反側,夙夜難眠的事了嗎?”

也許,

是有的。

她怨白若薇。

她,很怨,很怨白若薇。

即使再怎麼遮掩,再怎麼告訴自己不重要了,可是宋識舟還是怨的,她怨白若薇,怨她為什麼欺騙自己,玩弄她的感情,

她更怨,怨那天白若薇沒接電話,怨白若薇和趙小姐訂婚,搞得滿內城的人都知道,

偏偏瞞著一個她,

“解鈴還須係鈴人。”

藍老板的聲音很空遠,識舟莫名感到一陣寥落,下一秒她終於破功,苦笑出來,

“藍老板,鈴鐺都砸碎了,還怎麼係鈴啊?”

沒辦法,她這輩子和最怨的人根本不認識,那些被反複糾結的過往消失的一乾二淨,如何解鈴,又如何係鈴?

... ...

內城的彆墅區永遠燈火通明,遠遠望去,像是盤踞在山上的一條巨龍。

說是彆墅區,其實不太恰當,因為這裡隻有白小姐一個住戶,這裡也不叫什麼彆墅區,而是叫【雪榭】,是白小姐的私人宅邸。